,唇角弯起微小的苦涩弧度:“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您可以用最残忍的方法杀了我,如果您这样做了,我会很感激您的。”
“这么多年过来,那些刑罚对你有用的话,你便不是你了,朔。”麦克斯说:“把妹妹交给舒英保护的方法很聪明,她是个守诺的商人,我不会为了一只蝼蚁去尝试撼动巨树,这样得不偿失。”
麦克斯:“我给了你那么多的资源和人脉,几乎和权力划等号,你却用它来刺向我,你伤到了我的心,son。”
“请您惩罚。”迟朔跪下去,头温驯地低垂着,轻声道。
麦克斯摇摇头:“我不想亲自动手,快到我的午睡时间了,你自己去找三号领罚。”
“是。”
迟朔去三号那边之前,三号就提前接到了通知,他走下地下室的楼梯,三号已经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三号旁边有一个坐着的身影,背对着迟朔,像是听到了有人进入地下室的声响,座椅上的人发出古怪的笑声,他站起拍着手掌走到地下室唯一的光源下,让迟朔看清楚了他的脸。
丁辉。迟朔看到这个意料之外的脸庞,身体僵直在了原地,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个本该呆在监狱里的人。
“故人重逢,喜事啊。”丁辉看上去和之前在周扬丽化妆间的样子没有区别,仅仅是脸色不如先前红润,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皮笑肉不笑,显得咧开的嘴角异常可怖,“怎么,没想到?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在蹲局子,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你父亲也出来了?”化解了身体本能的僵硬反应后,迟朔尽量平静地问。
丁辉像是被戳到了最深的痛点般,脸部肌肉皱出痛苦和愤怒的神态:“我爸为了保住我,保住丁家,抗下了所有的罪!”随即痴痴地笑了两声:“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案,他硬是顶住了审讯的压力,不知道保住了多少大人物没有受到牵连,那些大人物感谢他,自然也要做出表示,我这案子乍一看很大,但本质是几个人一块儿被抓的,定性方面能大做文章,最后我定的胁从犯,判了缓,热搜也都撤干净了,怎么样,烂泥巴,我对你可是全盘托出了,让你死也做个明白鬼!”
三号闻言对丁辉耳语了几句,丁辉脸色大变:“凭什么不能杀了他,他算个什么东西,那奥地利老头子昨天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
“你非要杀他也行,杀了他,正好称了他的意。”三号说:“他刚刚在外面可是求麦克斯先生杀他的。”
以为终于能被杀死的迟朔再次低下头,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反应。
三号走上前,把迟朔踹跪下,膝盖狠狠地撞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他疼得弯腰伏在地面上。
好长时间没有挨打了,半年多了吧,身体竟然比以前脆弱了不少,迟朔自嘲地想,还是经常挨打比较好,可以习惯。
“臭烂泥巴!”丁辉大步跨上前,揪住迟朔的头发,接连给了七八个耳光,打到自己手疼了,才对三号说:“你来。”
三号作为专业打手,只打了四下耳光就把迟朔打到口鼻出血,头发被松开后,迟朔侧伏在地上,连耳朵里都隐隐衍出血迹。
打耳光常常是开胃菜,也是羞辱人最方便的方式之一,迟朔背部拱成虾状,眼前发黑到看不清东西,耳朵里更是嗡嗡作鸣,明明打完了,却像是有飞机轰炸声在耳边作响,他的脸也迅速地肿胀起指印,从粉红渐渐转为青紫。
皮鞋底踩上了他的脸,他下意识触碰向皮鞋尖想要推开,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颤颤巍巍地收回手,任凭脸上的伤口被人用力踩住。
“烂泥巴,八年前,你就是这么被我踩着的,八年后,你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我脚底下的烂泥。”丁辉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