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帆的声音有些沉闷,丁蕴洁猜度着问:“不太顺利吗?”

“不是,都谈好了……丁姐,”一帆忽然哽咽,“我和徐凌,一点希望都没了。”

丁蕴洁心一跳,说话都结巴了,“啊,怎,怎么回事?!”

* *

临出发前那天傍晚,常昊泽吩咐陈一帆,“明天我开车,早上八点,你到我家楼下等我吧。”一帆无异议。

翌日一早,他如约而至,在楼下给常昊泽打电话,常昊泽让他等自己几分钟,他就在楼前的运动场上徘徊。这里有塑胶跑道和篮球场,一套标准的健身器材,几个爱好早运动的老人正吊在健身器材上大展身手。

他慢慢穿过跑道,走到一座木桥边,心情是抑郁的,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舒服,他知道原因,但用毅力强压着,他从小就相信坚韧的力量,相信只要坚持到最后,就能赢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等了五六分钟,远远看见常昊泽走出楼门,正要迎上去,忽的看见徐凌从常昊泽身后钻出来,手上挎着包,笑容甜蜜。一帆慌忙收住脚,心砰砰直跳。

常昊泽不知在叮嘱徐凌什么,她一个劲点头,望着常昊泽的眼神里充满亲昵和崇拜。一帆看着看着,失意宛如冰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全身都凉透。

常昊泽终于说完了,伸手在徐凌面颊上摸了一把,就放她走了,等她走远,常昊泽才四下搜索起一帆的身影来。

如果不是好胜心太强,一帆说不定当场就跑了。

此刻,在丁蕴洁面前,他再也无法掩饰住强烈的痛苦,连声音都哆嗦起来,“他俩早就同居了!而我还在幻想,幻想她说不定是一时……”

他说不下去。

丁蕴洁听得也很难受,又替他担心,“一帆,你没事吧?”

一帆置若罔闻,咬牙说:“他故意的,让我去,让我看见,还当着我的面和徐凌亲热……”

丁蕴洁打断他,“别说了,既然都这样了,你只能接受事实。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他们两情相悦……”

“他根本不爱徐凌!”一帆在电话里吼起来,情绪激动,“他不是真心的!他失恋了,这会儿不过是拿徐凌当过渡!”

可是徐凌愿意。

丁蕴洁当然没这么说,她问:“你和常总沟通过吗?”

她等了几秒,才听到一帆闷闷地“嗯”了一声。

在车上,他质问常昊泽,“为什么?”

常昊泽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招惹徐凌?你明知道我爱她……徐凌她,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如果你对她不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常昊泽平静地打断他,“我会和她结婚。”

“丁姐,我该怎么办?”

一帆的口气茫然得像个孩子,迷了路,不知所措,令丁蕴洁不忍,她愣愣地想了会儿,才轻声说:“忘了她吧。”

这个电话如此沉重,即便已经结束,丁蕴洁依然无法从窒闷的情绪中抽离。

要在热烈地爱着一个人时斩断情丝,何其艰难。她同情一帆,可是帮不了他,说到底,在感情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谁。再苦再痛也只能自己扛。

闻杰陪丁蕴洁默默走了一阵,发现她始终神思游离,他没问怎么回事,反正猜也能猜出来。他只希望丁蕴洁能轻松一点。

“刚刚有只白狗从你身边过去了。”

丁蕴洁如梦初醒,“是吗?”

“我错怪你了,你果然是不怕狗的。”

丁蕴洁知道他想逗自己笑,可她笑不出来,提了提神说:“赶紧走吧,时间不早了。”

她加快脚步,和跑没什么区别,闻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