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上火车。”闻杰不再神采飞扬,有点灰头土脸的。
丁蕴洁慢条斯理喝自己的酒,又慢条斯理问:“都谈妥了?没让人家吃亏吧?”
闻杰点头,“妥妥的。讲得明明白白,彻底分了……以后也不瞎玩了,怕了。”
丁蕴洁托着腮打量他,眼神揶揄,“谈得很艰难?”
闻杰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不知该怎么描述。
丁蕴洁突然咯咯直乐,“你不会肉偿了吧?”
“嗯?”等闻杰弄明白她意思,居然红了下脸,“没有……喂,你是女孩子,说话别这么粗鲁行不行?”
“没错,我是女人,可我没把你当男人看啊!”
闻杰倒也不恼,“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BOY。”
闻杰笑起来。
丁蕴洁坦率说:“你不是风月高手的料。”
闻杰瞥她一眼,“风月高手什么料啊?”
丁蕴洁指手画脚给他指点,“首先,你得认准人,别找跟你来真的那种,也别找太轴的姑娘,否则脱身起来麻烦。这种事吧,也得找价值观人生观类似的,总之事先都得了解清楚。”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啊?”
“没什么。”闻杰故意朝远处看。
丁蕴洁拿手肘顶顶他,“喂,你到底是怎么看女人的?”
“女人就是女人呗。”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找上她们的?”
闻杰想了想,说:“我对女人没什么鉴别力,碰上谁是谁。”
丁蕴洁笑道:“你还挺诚实。以前有爱过谁吗?”
闻杰避而不答,反问:“你呢,你怎么挑男人的?”
丁蕴洁皱起眉,把脸埋在臂弯里,久久没反应。闻杰等了会儿,以为她睡着了,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短发。
丁蕴洁闷声说:“别乱摸,最恨人碰我脑袋!”
吓得闻杰赶紧缩回手。
她终于仰起头,脸红红的,有三分醉意。
“你有没有读过一本书,米兰昆德拉写的,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闻杰摇头,“讲什么的?”
“讨论灵与肉的关系。”
丁蕴洁眯着眼睛,仿佛思索得费劲,但说话很流畅,“里面的男主在精神上爱着女主,但依然和无数情妇保持关系,他觉得如果为了妻子放弃情人,他的生活就不完整了。而女人呢,只会一心一意守着爱上的那个男人,偶尔劈个腿心里还愧疚得不得了……真他妈不公平!”
闻杰注视着她。
丁蕴洁注视着酒杯,“这就是一种谎言,社会强加在女人头上的,久而久之,女人也相信本该如此其实男女在性上没多大区别,都会花心,可偏偏只有男人的花心被认可,千百年来还被颂为美谈,凭什么!男人可以物化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物化男人?”
闻杰细细品味她的话,转头问她,“精神的爱,和肉体的爱,你觉得哪种更好?”
在酒精的作用下,丁蕴洁笑容灿烂,脸上仿佛被蒙了一层光。她脸型不错,但五官没有出众之处,化妆也有点草草了事,或许根本没化妆,眼睑下撒着点点雀斑,一颗小虎牙若隐若现。然而闻杰却觉得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漂亮姑娘,没有谁能比得上她,没有哪张妆容精致的脸比眼前这张更有吸引力。他心里起了一股冲动,想吻她,又有点迷糊,他对她,此刻,算精神的爱,还是肉体的爱?
当然,他不敢,怕挨耳光。
丁蕴洁就这样笑着,表情坦然得近乎无赖,“我不知道。”
?NO.24 无处安放的心事
徐凌是看着常昊泽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