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谡一拍桌子,“就这意思!”

周应凯转头问丁蕴洁,“严总既然提了,你说咱们怎么办?”

丁蕴洁顿时懵住,她原以为严谡只是借机发发牢骚,而自己刚才那番发言看上去效果良好,已经缓解了气氛,没想到他挖了个坑在这里。

周应凯见她迟迟没反应,就对严谡说:“要不这样,我现在给你手写一个。”

严谡乐道:“老周,不是我挤兑你,你写的没用,得你们姚董写的才有分量,董事长是她不是你,这个承诺书必须法人来写,才具备法律效力!”

饭局散后,丁蕴洁被周应凯叫上车,由他的司机送两人回家。丁蕴洁心里沉甸甸的,忽然感觉自己像踏进了某个陷阱。

周应凯和她并排坐后面,因为喝了酒,脸色黑红,呼出的气有浓厚的酒精味,但丁蕴洁知道他没醉,他的酒量一向很好。

“保证书的事,你明天和姚董说一声,让她尽快给严总发过去。”他口气悠闲。

丁蕴洁起先还想抵抗,念头一转就笑了,故作惊讶说:“真要写啊?我以为严总和咱们开玩笑呢!”

“这么敏感的问题,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周应凯嗔责道,“严总的顾虑可以理解,给他出个承诺书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你不是说,姚董的理想就是做高端车嘛!”

他的语气让丁蕴洁不舒服,她赫然觉得,梦想只能跟情操高尚的人谈论,否则,不仅会让自己沦为一个笑话,还会玷污了“理想”二字。

现在丁蕴洁可以肯定,周应凯带她去吃饭并非临时起意,他需要她做传声筒,而她极端厌恶被人当枪使。

“我去说,好像不太合适吧?”

周应凯脸色微微一沉,“那只有我去说了。”

一下子冷场。

丁蕴洁能感觉到周应凯那压人的气魄。从前她是他下属时,他偶尔也会这样,大概是想塑造所谓不怒自威的形象吧,那时候,他对丁蕴洁是有心栽培,丁蕴洁在情感上也是靠近他的,所以这套手段还能管用,然而今非昔比,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正越来越反感。

她清楚,只要自己不低头,他们之间的裂痕还会加深在她替姚奕辩解的那一刻开始,裂痕已不可避免地产生。

也许今晚周应凯把她叫出来,就是为了印证她是否还值得信任。

丁蕴洁痛恨算计,但此刻,她不能不振作精神,且迅速在心里做一番盘算。

如果她不妥协,那么周应凯不会再把她当自己人即便是在表面上。以后她做事将时时受制,处处碰壁。但如果她去跟姚奕说,既超出了自己的职权范围,也会给姚奕造成她仍在受周应凯指使的错觉。

几番权衡后,她作了选择,点头说:“还是我去吧,姚董万一不高兴,也能有个缓冲。我就说是严总一再坚持要,周总您劝都劝不住。”

归根结底,这是周姚之争,其他人不过是棋子。

周应凯这才露出笑容,“这就对了。你跟姚董说的时候要注意语气,得让她明白,这个事,即便她不高兴也得办,否则客户就没了!蕴洁啊,我对你有信心,你只要肯花心思,就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丁蕴洁和他一起笑着,心里却结出一层冰,还有明显的轻蔑感。

?NO.18 超前构想

闻杰最近只要得闲,就在陈康的汽车修理厂耗着,修理厂地处城郊结合部,周边各种私营企业林立,光闻杰认识的老板就有仨。

“老吴开了家彩印厂,老陈搞不锈钢制品,还有老冯,一毕业就接了他爸的衣钵,搞拉丝机,生意都做到俄罗斯去了。”陈康掰着手指给闻杰介绍。

他自己大学毕业后在两家公司打过工,每天朝九晚五,领一份死工资,做久了便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