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把镂空香囊随手扔给随从。
他遥望凤仪宫的方向,讥笑一声,后宫之主连个奴婢都震慑不住。
倘若是他的女儿玩的小脸带尘,发髻散乱,定是底下人照顾不周,更别说插主子话,乱杖打死也不为过。
随从深知恭王为人,见他静立也不敢发言询问。
少顷,恭王朝相反方向出宫。
天上云层翻涌,透出些许日光,拂开大地阴冷,帝后内朝之后同回凤仪宫,方得知文宣在宫内撞见恭王。
顾珩眉头微皱,他抱起女儿,摸摸女儿的小脸,诱哄道:“上午玩的开心吗?”
文宣点点头,她盯着父皇紧蹙的眉宇,抬起小手抚平,问道:“父皇是不是想问我关于十七皇叔的事。”
顾珩神情一滞,被女儿直白的洞穿心中所想,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文宣捂着小嘴偷笑,狡黠模样:“十七叔很漂亮,我说他像牡丹花儿,不过被嬷嬷打断话了。”
奶嬷嬷苦笑:“公主,恭王是王爷,也是您的长辈,您将王爷比作花,奴婢是怕话传出去,对您声名有损,道您不敬长辈。”
“怎么会呢。”文宣侧首望来,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头,对奶嬷嬷道:“我母后是后宫之主,后宫中不会有人传我闲话。十七叔作为被调侃的人,他更不会到处宣扬了。所以嬷嬷的担忧是多余的。”
奶嬷嬷愣在原地,她没想到三岁的小公主居然有自己的逻辑,下意识道:“可是这话会让恭王本人不高兴。”
“那又怎么样呢。”小公主不在意的摆摆手,“就算我真心恭维他,他对我也没有善意。”
奶嬷嬷哑然失声,孟跃和顾珩也诧异望来,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其他人不是。
这非是孟跃想替其他人遮掩,而是文宣年纪太小,过早给她灌输负面言语,对文宣是一种隐形霸凌。
她那么小的孩子,还没学会怎么爱人,却要先接触恨意了。这不是孟跃想看到的。
但眼下的情况,也超出孟跃把控,她挥退殿内宫人,从顾珩怀里接过女儿,单手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女儿的小手,轻轻晃了晃,温柔道:“灿儿怎么会觉得十七叔对你不怀好意。”
“他看我的眼神,不好,我不舒服。”小公主靠在孟跃肩头,小小的脑袋蹭着母后肩头,软软的头发扫的孟跃下颌发痒,孟跃心中生怜,低头亲亲女儿的额头,“好孩子,是母后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