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讥讽道:“皇后,账本已经呈上,不知还要什么证据。莫非皇后想要包庇陈将军?”
孟跃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众人,道:“陈昌乃朝廷官员,既然道他有罪,那就将他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彻查此事。”
不等官员反驳,孟跃又道:“国有国法,大理寺存在自有其道理。倘若陈昌罪名属实,陛下和本宫必然秉公办理。”
百官攻势稍减,下朝后,陈昌直接被大理寺带走了。
张澄派人给陈府传信儿。
消息传回陈府,周杏儿失手摔了茶盏,“你说什么!昌郎被大理寺抓了?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陈昌早早就跟着皇后了,立下汗马功劳,就算陈昌有错,皇后怎能见死不救。
厅外的周家小子面色大变,匆匆回了后院,与爹娘商议。
“怎么办?陈昌被抓了,会不会牵连我们?”
周家人六神无主,周父强撑:“不就是打个叶子牌。咱们牌技好,凭本事赢的钱怎么了。”
周家小子腹诽,周父当初学人家做买卖,去借利子钱,最后连本带利搭进去,还倒欠一大笔,差点卖了杏儿。
这次他们找上来,又哭又求,最后都要以死明志了,才哄的杏儿原谅他们。
谁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这这……
京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兴奋,百官为他们压了皇后一头而豪情万丈。
女子终究是女子,目不识人。
宫内,顾珩挥退内政殿宫人,询问孟跃:“陈昌之事,跃跃如何想的?”
孟跃道:“公事公办。”
她神情冷淡,心中也憋着气,孟跃没想到陈昌一向精明强干,竟然会在男女之事上这样糊涂。
顾珩握住孟跃的手,如海水般温和包容,劝慰孟跃:“陈氏兄妹没有长辈指点,一心一意跟着你,如今犯下错事,总要给陈昌一次改过机会。”
“况且今日朝堂上,我观陈昌也是茫然居多。周家人做的事情,他恐怕不如何知情。”
孟跃给气笑了,“他是陈府当家人,周杏儿难道还能将一府的人笼络了,哄骗他?”
顾珩沉默了。纵使银钱没有经过陈昌的手,但是底下人总是陈昌提拔的罢。
殿内静默,顾珩不再多言,给孟跃私人空间冷静。
而大理寺牢内,陈昌看着满脸泪水的妹妹,也是悔不当初。
“阿兄,早知如此,当初你就不该娶周娘子,害了你一生。”
陈昌羞愧的别过脸,悔恨如同蚂蚁噬咬他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他哑声道:“别说了。”
他有今日,不止是周家人的缘故,还是他的嫉妒心作祟。
陈颂在他之后,可是如今陈颂却比他更得皇后看重,陈颂还与吴密是亲近的师徒,被人护着,青云直上。怎叫他不嫉妒。
所以周杏儿与他说,培养自己势力时,他默许了。
陈荷不知陈昌心里所想,她泪如雨下,几乎成了泪人,双手死死把着栅栏,又恨又委屈:“事到如今,你还偏袒她!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你死。”
“澄郎与我说,好些还是你的下属,因为周娘子把用过的东西给他们妻子,他们深感受辱,现在你被关入大理寺,他们纷纷出面作证你往日暴戾残酷,苛待部将。”
陈昌倏地抬头,脸上满是震惊,这事他当真不知情。
陈荷抬手擦去泪,恨声道:“之前我去你府上寻周娘子,想与她拉近关系,她就用旧胭脂打发我,害的我面上红肿,澄郎也为我抱不平,是我百般哄着,才没把此事捅破,我若晓得周娘子的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当时就该把事情给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