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忙碌,孟跃出了医馆,吩咐人去打听老媪的儿子去向。

小半日后,部下回报,老媪的儿子前儿离乡了。估摸是抛弃寡母和病子了。

孟跃并不意外,今日在医馆没看到人,孟跃就有猜测。

那一家祖孙三代的名声都坏了,上是寡母,下是病儿,皆是拖累,男人想活的轻松些,自会把累赘丢弃。

但是那个男人从此隐姓埋名,不敢归乡,真就过的好了?

一念之差,迷途知返。一念之差,走入绝路。

这种事于芸芸众生不值一提。

一日后,孟跃以刺史府名义,给陶大夫的医馆送去医者仁心的牌匾,又入医馆后院,与陶大郎百两金和半块玉佩,孟跃道:“他日若有难处,可去据点求助。”孟跃缓了缓,又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用不上。从今往后,顺遂过一生。”

陶大郎握紧玉佩,“将军,玉佩我收下了,但是真不能要您的金银。”否则他爹也饶不了他。

孟跃莞尔:“陶大夫心善,估摸也没甚银钱,这些钱你们拿着,往后遇见穷苦病人也有钱垫付,是不是。”

陶大郎捧着匣子的手一顿,孟跃这话说到他要处,他自己可以粗茶淡饭,清贫度日,可是看见病人银钱短缺,不能治病,只能回家等死,而他们无能为力时,那种难受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陶大郎心头百般激荡,他当下双膝一弯,却被人抵住膝盖,陶大郎惊讶抬首,孟跃无奈:“一点小事,怎值得你跪。”

“我还有事,就走了。”孟跃掀开布帘进入医馆大堂,光明正大离去。

陶大夫为病人看诊结束,这才故作矜持的询问儿子同孟跃说了什么。

一盏茶后,陶大夫匆匆追上街,但街上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是孟跃,陶大郎追出来,“爹,孟将军下江南是为除妖僧,平贼寇,耽误不得。”

“…我知道。”陶大夫长长吐出一声叹息,眉宇间也染了疲态,他只是还没好好与孟跃道谢,没有同对方说上几句话,就这样分别了,难免有些遗憾。

父子二人回到医馆,晚上两人商议将玉佩归放何处,屋外传来稚嫩男声,陶大郎打开门,只看见小儿子,“你怎么在这?”

“我刚才看见阿姊了,但是唤她,她没应,我就想走近瞧瞧。”

陶大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哼道:“院里空荡荡,哪有人,你小子眼花了,快回去睡觉。”

“噢。”

另一头,部将在江州协同杜让除了妖僧,继续南下,与孟跃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