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啊…”老媪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幸被旁边人扶住。

最后咔嚓一声,枪身断裂,“玉女”稳立原地。

周遭一阵死寂。

孟跃驾马徘徊人前,“这些手段,妖僧会耍,本将军也会耍。”

“将军慎言啊,不可诋毁圣僧。”百姓们的声音弱弱,底气不太足。

“什么圣僧,欺世盗名之徒罢。”孟跃厉声道:“世间若真有与佛祖通意者,唯有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

又两骑装女子,从宝盖华车另一侧驾马而出,两人并排,人立马背,同持一幅巨画,哗啦之声。

画像展开,画中人一身玄色龙袍,头戴十二冕旒,面容俊美而威严,正是顾珩。

孟跃声音冷峻:“此乃当今天子,奉宁帝,诸位瞧好了。”

百姓们心头一颤,哪里敢细瞧,哐哐磕头,“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孟跃等众人拜过,她才高声语:“陛下乃仁德之人,最是宽厚,此行特叮嘱吾,不可暴行,不可蛮横,待民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孟跃朝北边遥遥行礼:“今日诸位聚集在此,本将定要叫你们晓得明白清楚那些惑人之术。”

孟跃眼神示意,一名轻骑抓住最靠前的的中年男子,按着他的手入“油锅”。

“啊啊啊”

惨叫不绝,其他人也不忍:“将军,他并非有意冒犯,您且饶了他罢。”

轻骑把男子的手提起来,除了一点污渍,根本没有想象中被油煎炸的惨像。

“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也回过神来:“我的手没事,没事!”

他不信邪,又把手入油锅,一点事都没有。

孟跃示意部下让出一条道,又有几人来,把手入油锅,“没有事。”

“一点都不烫。”

“这油锅就是看着吓人罢了。但怎么做到的。”

百姓们心中动摇,一力士另取来铁锅,倒入1/5油,又倒入4/5醋。锅底生火,不一会儿“油”锅沸腾,力士伸手在“油”锅中来去自如。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姓们哑口无言。一老媪哆嗦着行来,手入“油”锅,随即坐地大哭,哀嚎不止。

“怎么了,难道伤着了?”

“她的手没事啊。”

老媪操着一口方言哭泣,不断念叨她苦命的儿子,从她只言片语中,百姓们拼凑了真相。

原是老媪的儿子之前干活伤了腿,大夫都说会落了疾,行路颠簸,但好歹能保住命。这老媪不信大夫,在悬山寺求了“灵药”,没多久,她的儿子就去了。

悬山寺与她说,她的儿命该如此。却不想…却不想竟是她害了她的儿。

人群中好些人也白了脸,只是犹抱一丝侥幸。

孟跃命人搀扶老媪离去,如此悲事,数不胜数。

这也是悬山寺对医馆药铺出手的原因,没了医馆没了药铺,往后百姓完全没得选,只能听命那群妖人。

孟跃开口,拉回众人注意力,“金童”道出一气断铁链的秘密。

铁链早断了,用铅焊上,再着铁链色。这般,外人就看不出门道。

木枪抵喉则有些窍门,早早将枪尖磨钝,且持枪人着力在木杆,同时“玉女”垂首,以下巴抵木仓尖。两两作用,力悉数落在枪身,对喉咙的力道便小了。

这一招非寻常人能为,孟跃寻来的“金童玉女”,乃京里最有名的戏班子所出,正经杂耍出身。

那“圣僧”有多少法道,百姓但有出口,孟跃便能一一破解。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头越升越高。悬山寺山脚下汇聚的百姓越来越多,真相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