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内,贬为庶人的皇太后再无顾忌,大骂奉宁帝狼心狗肺,忘记皇位是怎么来的。

下朝后,得到奉宁帝允许,而前往宗正寺的起居舍人一一记录。

永福公主看见起居舍人,十分意外,她向木栅栏行去,“你……”

她虽然只用了少量毒茶,但到底伤了嗓子,声音沙哑难听,每次发声都如刀刮。

她向在看一种新奇的东西,看着起居舍人,“顾珩,居然,让你…记…记录。”

起居舍人停下笔,郑重道:“陛下光明坦荡,没有什么不能记的。”

永福笑了一下,扯着喉咙,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但她不在意,笑的愈发猖狂。

顾珩光明坦荡?那才是最大的谎言。

她哇的呕出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第130章

两个时辰后, 永福公主幽幽醒来,起居舍人已经离去了, 对面的长真公主讥讽道:“大皇姐真是命硬啊,克兄克父克夫。幸亏无子,否则还得克子。”

永福公主眸光微沉,睨了她一眼,“最想,克你。”

长真公主勃然大怒, 倏地拍打在木栅栏上,“你以为你没有克我吗?刘因就是你害死的。贱人,贱人!”

她如此气急败坏,反而叫永福公主心情转好,“这是,报应。”

牢房最深处的前桐王,现·废庶人顾琢冷眼旁观。日子太无趣,有人争吵都成了一种乐子。

他坐靠墙根,手捻着几根稻草,随意编织, 脑海里却又想到了顾珩和孟跃。

那两个人现在一定很得意。他眯了眯眼,心中翻涌着怒火, 噬心灼肝, 五脏六腑都焚着疼。

宫内,帝王寝宫。

顾珩挥退左右, 与孟跃依偎着闲话,孟跃从永福公主那里听到了一段旧事, 但是片面之词,不可尽信。

两人坐在榻上, 顾珩从后圈抱孟跃,头搁在孟跃肩头,轻声道:“永福口口声声说先太子害死了大皇兄,但长真和废后却矢口否认。”

孟跃想了想:“事已至此,废后和长真没必要说谎。况且大皇子死于决堤,大坝上游的地方刺史乃废后表兄,要么废后当时嚣张的不可一世,无所顾忌,要么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故意挑起永福公主和先太子之争。”

“当时父皇正值壮年,把控前朝后宫,我瞧着废后和先太子,不敢这样肆意横行……”顾珩顿了顿,叹道:“极可能是有人挑起这两方争斗。”

殿中半人高的暖炉散发热意,然而顾珩和孟跃心头都漫上一丝凉意。

若一开始就是错的,那这么多年永福公主和先太子之间的争斗,岂不都成了笑话。

而幕后黑手其实不难猜,谁有可能得利?谁就有嫌疑。

已故的梅妃,齐妃,还有当年的惠贵妃。

大皇子身死,还给先太子拉了一波仇恨,完全有利其他不占嫡不占长的皇子。

说来历朝历代,皇子公主众多的帝王不止承元帝一个,但承元帝贪心太过,既要又要,他希望太子地位稳固,又希望其他儿子才干过人,是美玉良材。

然有能力者,心高气傲,焉能久居人下。

储君无法优秀的一骑绝尘,把兄弟们甩在身后。偏承元帝又要有才干的儿子对储君毕恭毕敬,马首是瞻……

孟跃从未见过如此反人性的行为。

最后演变成先太子气承元帝看重其他皇子,对承元帝生怨。其他皇子恨承元帝偏心太子,对承元帝由怨生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事,像大海中的两块浮木,彼此靠拢,才能一起抵抗大风大浪。

“…废后所行恶事不少,但也帮人背过黑锅。”顾珩提及此,神情有些微妙,他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