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让被说服了。
孟跃没说的是,他们昨日在附近二十里探查到聚众痕迹。这也是孟跃选择留在小溪村的原因。
而同县其他村子,孟跃也拨了人手过去,事关百姓,小心些不为过。
大雨不绝,雨雾漫到檐下,舔舐孟跃的衣角,湿润了衣裳。
她抬脚回东厢房,余光瞥见西厢房的屋门留了缝隙,门口乌溜溜转的眼珠子。见孟跃望来,西厢房的门倏地关紧。
孟跃收回目光,推门而入。
东厢房不大,一张床,说是床,也不过是一张木板子,屋内太窄了,木床三面靠墙,仅剩的一侧打了一张半人高的柜子,柜尾正对着木门,而柜子上方开了一个巴掌大的窗口,木条将本就小的空间切割的更窄,微弱的青光透进来,勉强照着屋内。
孟跃实在没地儿坐,只得坐床尾,背抵着墙,听着屋外的雨声假寐。
滴答滴答哗啦啦
稚嫩的童声在脑海中盘旋,一片白茫茫中,嫩生生的小脸浮现,小团子蹦蹦跳跳,拽着孟跃的手,张着小嘴模拟雨声。
如果不是孟跃拦着,小团子还想在雨中蹴鞠。
然而那场大雨还没散去,小团子抽条成了青年,五官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圆溜溜的眼睛变窄了,更加凌厉。鼻梁也变挺了,下颌的线条更分明……
孟跃睁开眼,眼前灰扑扑的屋子,还带着一点点霉味。
她用手扶了扶额。思念无声,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顾珩。
前朝后宫都非善类,他一个人能否应付的过来。
屋门被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