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那边”

日光辉辉,一支重骑兵列阵而来,从勇士至坐下骏马,黑甲披身,手持长枪,冷厉威严,犹如一条长龙蜿蜒,看不见尽头。

其声势之浩大,远胜王宫守卫。

若是这样一支重骑冲来,他们肯定会被碾成肉泥。

力量相差悬殊,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哐当”

不知谁先丢了刀,随后战刀落地的哐当声如浪潮,接连不断,层层叠起。

“不!不”大王子挥舞双拳,发狂咆哮,隆部也有一支重骑,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天神哪,难道真要亡他……

桑弥恨的咬牙切齿,面色狰狞而扭曲,双目都要恨出血来,却也不能改变现实。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部下投降。

舒蛮冷冷望着他:“桑弥,你弑父在前,夺位在后,来人,将这不忠不孝的叛贼拿下。”

桑弥还欲挣扎,很快被人堵了嘴带下,群臣面面相觑,舒蛮轻描淡写一笑,“既是继位仪式,那就继续罢。”

短短两句话,尽显大气。

别说隆部官员,连仑什头领和王后也惊讶的望向他。

舒蛮回头,与孟跃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日头高升,白云悠悠。

祥和的礼乐声传遍王宫,舒蛮手持继位文书和金犀印,在群臣跪拜下,成为隆部新一任的王。

先王新丧,舒蛮将桑弥关押后,遵从瑞朝习俗,守丧二十七日。

孟跃一行退离王宫,回到宫外据点。

期间,桑弥的亲眷和旧党惴惴不安。

二十七日丧期结束,舒蛮正式亲政。有功之臣要赏,而达木枉死,舒蛮嘉赏达木的妻儿。

至于桑弥旧党,舒蛮如先时所言,并不追究,将这一场夺位争斗的影响无限缩小。

仑什头领些许不满,按他预想,他会与桑弥的部将杀的血流成河,彰显仑什在此次夺位中立下赫赫战功,而不是凭借舒蛮的魄力降服桑弥的残党。

仑什头领话里话外暗示追究桑弥旧党,都被舒蛮搪塞过去。

他新任继位又逢年节,每天忙的分身乏术,好几次想出宫寻孟跃,都被其他事打断。

转眼腊月二十九。

天上日头高升,难得的晴日,舒蛮寻着机会,召孟跃进宫,在百花殿接见孟跃。

两人故地重游,感慨颇多。

那厢仑什头领在内殿扑空,问守卫长:“大王去哪儿了?”

守卫长犹豫,仑什头领怒喝:“我乃大王亲舅舅,还不与我说。”

“……是,是大王同孟君去百花殿了。”

不同于前殿,百花殿周围并无守卫,防备松散,仑什头领摇摇头,心道舒蛮到底年轻有疏漏,回头说上一说。

他步子快了些,离的近了,殿内传来声音:“连穗,这次顺利拿下桑弥,你当居大功。”

仑什头领骤然驻足,眉目之间闪过一抹愠色。

孟跃温声道:“是仑什勇士震慑宵小,某不过动动嘴皮子。”

舒蛮:“你当的起。如果不是你与我说,宽恕桑弥的旧党,动摇桑弥旧党的心,这次一定是场血战。”

仑什头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原来是孟连穗的主意。

日光穿过敞开的殿门,一地碎金映着殿宇。

舒蛮握住孟跃的手,直勾勾的望着孟跃。

舒蛮是隆部人特有的面貌,高鼻深目,头发微卷,野性的帅气。

相比两人初见时,舒蛮的桀骜不驯,此刻舒蛮看向孟跃目光里的温柔要溢出来。

孟跃迟疑:“大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