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尚武上下打量这辆丰田SUV,又望了望不远处正带人在清点物资的LEON,不禁压低声道:“你这车哪儿来的?”
“大惊小怪,”孟安儒扶了扶套头帽,“我当年偷几千万的时候你瞧着我不也处变不惊吗,现在偷个车算什么?”
蓝尚武还是难以置信,偷车对孟安儒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当着LEON的面,这死也作得太大了。
“哎呀好啦,这车是楼战的,”孟安儒见这三根木头都没什么幽默细胞,只得一脸无趣地道出实情,揉了揉在冷风中发红的鼻子,闷声闷气地道,“那天不是挺混乱的吗,我就趁机藏了辆车在林子里……”
蓝尚武瞅着孟安儒说话时闪烁其词的眼神,这下明白了,这家伙当时就做好了抛弃队友自个儿演世纪大逃亡的全盘准备了,要不是钥匙还在他身上,孟安儒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儿逍遥自在了。
“那你为什么没走?”他问。
“大概是……跟国际刑警待在一起太久,我确实也有些不忍心这个世界落进坏人的魔爪了……”
蓝尚武笑了笑没当一回事,他当然知道孟安儒昨晚思考了一夜的结果,过惯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子,没自己杀过一只丧尸,逮过一只兔子,要是孟安儒一时兴起开着丰田车逃了,没过三天肯定也会失魂落魄地跑回来这也是他昨晚思考后的结果。
没等孟安儒表完忠心,蓝尚武就一径招呼苏泽和图南:“行了,都上车吧。”
“可我们还缺食物和武器……”图南道。
孟安儒回头:“我也顺了点吃的和武器,不过不多……本来都是想留给我自个儿用的……”
图南这才放心地拉开后车门,车门一开就听见稀里哗啦一声,一大堆罐头从后座倾倒下来,一行三人看着堆满后座和后备箱的罐头食品和弹药盒,皆是目瞪口呆。
“这还叫不多?”图南揉着被金枪鱼罐头砸痛的脚背,“我们都没地方坐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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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傲文的车队在驶出树林后在公路边缓缓停了下来。
黑色大切诺基降下车窗,蓝傲文神情淡漠地看向前方,在道路中央拦下车队的花边衬衫青年正朝他走来。
“去灯族人的地盘,你可以带上我。”雷哲站在蓝傲文的车窗外,开门见山地道。
蓝傲文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说:“楼战由我来杀。”
雷哲却出乎他意料地笑了,爽快地点头:“好。”
蓝傲文道:“你上后面那辆车。”
雷哲遗憾地看了一眼升起的车窗后蓝傲文神色阴暗的脸,这个人是去报仇的,他心道,看见现在的你,就像看见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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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天,一股冷空气横扫过一百五十公里外的新城,灰霾的天空中落下飘絮般的大雪。楼战的车队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雪暂时停在新城以北。
楼战独自坐在烧着炭火的羊羔绒帐篷里,多年前的一天,他也是在这样一间帐篷里,在一个寒冷杀戮的冬夜,等来了那个如武士刀般沉默寡言的男子。
那时他们隔着炭火,坐在帐篷的两头,在谈判,但气氛却更像促膝长谈。
“你可以杀我,但不能杀他。”穿着黑色长袖T恤的年轻男子盘膝坐在地上,平静地道。
“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杀你,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你和他的命都可以保留。”楼战道,“如何?考虑做我的刀吗?”
炭火对面的男子只是低低地摇头:“雷哲不会答应。”他抬眸道,“我是他的刀。”
这句话说得波澜不惊,却自带风骨,让人觉得说话者的脊梁都是用薄刃打造的,它轻盈却又坚定。楼战静静地审视着炭火对面目光清澈的男子,他见识过许多人,许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