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听见一声动物样的呜咽,那么怪异突兀,以致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怎么可以不享受……”蓝傲文的声音扭曲又断续地传来。

苏泽抬头看着瀑布轰然垮下,这样彼此折磨,到头来只剩下无奈的爱,也许早在那个时候就该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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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他离开了营地,驾着一辆黑色丰田suv行驶在国道上,除了几瓶饮用的淡水和一把防身用的格洛克17,什么都没有带走。

蓝傲文答应了帮他找会肖陌的复合弓,就不会食言,从营地到防控中心来回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再加上蓝傲文要在那么长的浮桥,那么大一座废墟里寻找一把不起眼的复合弓,就算天亮前能赶回去,那个时候再发现他离开,想追也已经来不及了。

做不到完全的决裂,也做不到完全的信任,他唯有这条路可选。

天蒙蒙亮起,雨却越下越大,苏泽开了雨刷和车灯,挡风玻璃后的风景在哗啦的雨声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扭曲,他望着国道上一马平川的单调风景,正有些神思不属,身后忽然射来两道雪亮的灯光。

苏泽蓦地看见后视镜上全速追来的白色大切诺基,整个人如同被魔鬼从身后一把抓住,竟动弹不得。

国道并不宽敞,白色大切诺基一径驶上道路旁的高地,车身在碎石中剧烈颠簸着,雪白的水花在车轮下一路泼溅,像是滔天的巨浪。

苏泽动弹不得地看着白色大切诺基狂追而来,在前方冲下高地,车身狠狠一震,一个甩尾,在灿烂的水花中刹在路中央。

蓝傲文的车子横在前路,苏泽停下车,把着方向盘,进退不是,他早该知道,不该以普通人的标准去推测蓝傲文的行动。

大雨瓢泼中只听到“砰”的一声,蓝傲文摔门从白色大切诺基中走下来,苏泽透过“吱呀吱呀”刷来刷去的雨刷,看着蓝傲文蜜色的卷发被大雨瞬间刷平,他带着压抑的狂暴戾气,淋着大雨朝他笔直地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脱掉外套,又抬臂脱去t恤,全都扔在地上……就这么光裸着上身,任凭缠着绷带的手臂暴露在冰冷的雨水里。

他被这个人逼得毫无办法,急忙拉开车门,蓝傲文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气跨上副驾驶座,将门在身后摔上,苏泽正想查看蓝傲文被雨水浸湿的纱布,却被对方猛地压倒。

什么也不说,只是狂吻住他,分不清那是亲吻还是啃咬,也许两者都有。

苏泽尝到咸腥的味道,推开蓝傲文,他没有留力气,蓝傲文猛地向后一倒,尖锐的车笛长鸣,蓝傲文的头撞到挡风玻璃上,一头湿润的蜜色卷发散开来,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色,逆着挡风玻璃后大切诺基的灯光,听着尖锐凄厉的车笛声,苏泽只觉得这个样子的蓝傲文仿佛被摔得七零八落,看得他触目惊心。

“蓝傲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叫出这名字都觉得痛彻心扉。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勉强在一起也只能这样彼此伤害,为什么不能忘掉对方呢。

如果一开始我就意识到这一点,不再靠近你,也不再放纵你靠近一步,就不会发生肖陌的悲剧。你让我相信你,我也想相信你,可是在你的隐瞒,你的冷酷面前,那比爱你更难,比爱你更难你明白吗?!

“下车。”他沉声道,用前所未有的冷酷,想切断蓝傲文对自己最后一丝念想。

蓝傲文冷笑了一下,两只手猛地按在他脸侧,椅背“吱呀”一声向后倒去,蓝傲文双腿收紧在他身侧,苏泽感到衬衫的扣子被蓝傲文粗暴地一把扯掉,刺啦啦的如同被野兽的獠牙撕扯。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但蓝傲文的动作太暴力,苏泽惊恐地看到蓝傲文缠在手臂上的纱布瞬间被血染红,伤口毫无疑问撕裂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