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地走出来,他表情焦灼,显然并没有找到疫苗。

苏泽看见蓝傲文拉开车门上了车,想说你离我远点吧,也许你还没被感染,但他却好像在沸水里沉浮般,嗓子出不了声。

蓝傲文坐在驾驶座上,拧开一瓶医用酒精,笨拙地直接倒在了苏泽肩膀的伤口上,火辣的痛楚让苏泽模糊的意识又清明了几分,他费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完全不知该如何为他治疗的蓝傲文,却无法责怪。

蓝傲文的卷发乱糟糟的,眼神也是一片慌乱,一些污浊的血从他脸上落在苏泽的衬衫上,蓝傲文一只手倒着酒精,一只手抹去脸上的血,酒精倒去了快有半瓶了,苏泽连痛觉神经都麻木掉了,只听见蓝傲文六神无主地自言自语着:

“这样会不会好点……”

然后他用牙齿咬开纱布和绷带的无菌包装,一层一层包扎在他肩膀上。蓝傲文把手里所有的绷带和纱布都用光了,到最后一只手放在他胸口上,就这么看着他。

苏泽看着蓝傲文的表情,那种形容不出的凝滞,就像是雪山要崩塌前的一刻,怎么能让他心疼成这样……

蓝傲文俯身将他抱起来,头靠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刚刚在教堂,我应该把戒指戴在你手上的,像你这样的人,神会祝福你的。”

那声音安静低沉,带着一点点悲伤,苏泽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

身体还能感受到凉意,意识处在模糊的边缘,苏泽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和蓝傲文一起的那辆suv上,还是在冰冷的天坑底,直到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是涨潮了,他的身体更深地泡进了地下河的水里,刺骨的寒意让他回到了现实,而先前那些回忆,应该只是某种程度的回光返照罢。

那次和蓝傲文离开电视大楼,在车上昏迷过去后,他就没再醒来,这之后的事,也只是借别人的口听说。

有一些事实是可以确定的,约翰口中那个奥比斯波防控中心确实存在,它在一座湖心小岛上,通向这座小岛只有两条途径乘坐游艇渡轮,或者通过唯一一座连接湖岸和小岛的浮桥。

但谁也没有想到,等他们抵达湖岸,等着他们的竟然是楼战的车队。

准确地说是楼战的车辆和一部分留守的车队成员,楼战带着一队人马乘坐两艘小艇去了湖心岛上的防控中心,很显然他们也是冲着疫苗来的。之所以没有选择浮桥,是因为当时浮桥已完全被丧尸潮爆发后数量惊人的丧尸占满,轻易无法通过。

楼战到达防控中心后也遭遇了规模不小的丧尸群袭击,在突围丧尸的过程中两艘本来就状况不佳的小艇被炮火牵连,接连报废了。于是他们现在面临一个问题该如何带着疫苗离开湖心岛。

最后楼战通过无线电联系了防控中心外留守的队员,他决定要与蓝傲文“合作”。

楼战会提供一只疫苗,作为交换,蓝傲文和肖陌一行负责为楼战开道,引开浮桥上的丧尸。

苏泽难以想象蓝傲文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楼战的,和仇人合作,还是这样如同卖命的合作方式,对心高气傲的蓝傲文来说无异于受着胯下之辱。

但为了救他,蓝傲文别无办法。

合作的方式可谓九死一生,楼战的车队提供炸药,蓝傲文和肖陌一行负责将炸药安放在浮桥两侧的水域里,再将丧尸引到炸药的杀伤范围内。

光是这样已经很危险,更何况他们当时没有船,所有的工作都必须由人在水中完成安放炸药的人必须潜至水下,而负责掩护的人也只能穿着救生衣在水中掩护。

且不说炸药和枪弹都有可能在水中哑火,潜水安放炸药无疑是最危险的一环,因为那是最靠近丧尸的地方,而安放炸药的人为了携带炸药,无法携带自卫的武器,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