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知由微微笑,傀儡丝瞬间触动,把上一秒还在佛像顶端高高在上的一尾罐罐锤进地里,红雾在空中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尖牙。

“再说一遍?”

“你要吃谁。”

一尾:寄,大爷我看走眼了,这小鬼长得人模人样一股人味儿,咋不干人事。

但它浑身上下都是沙子构成,只有嘴格外硬。

“像你这样的小鬼,大爷我一口能吃十个!”

镜知由挑挑眉,是吗。

两指下拉,一尾罐罐被丝线拉扯着,缓缓地不断下沉。

这里是广袤无垠的沙漠,沙粒细腻而干燥,随着罐罐的下沉,沙子迅速填补了它留下的空隙。一尾罐罐的头顶很快就被沙子掩埋,视线被遮挡,四周变得一片漆黑。

它失去了对距离的感知,只能凭借感觉,知道自己在不断下沉。

沙子的重量逐渐增加,压迫着罐罐的每一寸空间,但罐罐依然顽强地坚持着,继续被丝线牵引着,向着未知的深处沉去。

沙漠深处,没有烦人的和尚念经,就连狂风磨砺沙子的声音都不会存在。

那是死寂的,比封印在瓦罐中更加可怕的“死亡”。

尾兽是不会死亡的,作为查克拉的聚合体,就算被彻底打散,也会在某个查克拉浓郁的地方再次复活。

但他们讨厌被控制也讨厌失去自由。

“喂,小鬼,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吃了你。”

被丝线缠着不断下沉,害怕真的抵达人迹罕至的沙漠深渊,一尾才终于开始求饶。

“总,总之,只要你放我出去,我愿意以我的真名起誓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常人见到这样束手就擒的尾兽,不是该想着利用它的力量达成某种野心吗?

就连风之寺的上一任住持也只是试图用佛经来感化它,让它心甘情愿地成为人类的守护兽。

他的内心不乏真诚,但更多的是对人类同胞的爱护。

住持的真心出自对未来子孙后代,对整个国家安定和平的爱,在这份感情之外延伸出微不足道的关心,就像树荫庇护下长出的小苗。

倘若这株小苗试图反抗大树,它必然会被园丁连根拔起。

她喜欢我?

她竟然喜欢我!

一尾的感知里,得到了近乎不可能的结论,就连被丝线拖入地底,那小孩的心里也只有单纯玩闹的开心。

就像天真无知的孩童,用热水浇灌蚂蚁的洞穴,为那些倾巢而出的逃难姿态拍手叫绝。

“妈妈,这些蚂蚁可真活泼~”

一尾能感知到镜知由对它明晃晃的喜爱,就连拖着它往地底去的时候,也带着某种把喜爱之物收藏进宝箱的珍视。

“噗嗤。”

镜知由笑出声来,就好像这场威胁只是一时兴起的玩闹。

丝线把一尾罐罐从沙子里拖出来,她蹲下来,手指弹在瓦罐上,将胖乎乎的瓦罐推得仰倒,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镜知由仿佛幻视到某只狸猫头顶的蚊香圈。

“骗你的。”

不等一尾罐罐生气到原地爆炸,她的声音随之而至,“我是奇迹镜知由,你叫什么名字?”

一尾:“你是谁关我啥事,本大爷才不要告诉你。”

镜知由捧着脸,“哎,真的吗,可是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

“就算是尾兽也要说话算话吧。”

一尾想到自己丧权辱国的条件,就连整个罐罐都耷拉起来。

人类都是贪婪的生物,就算这个小鬼的喜爱如此纯净而明显,她心里在意的其他事物也会使其无法放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