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疑惑,原来这人就是裴靖安。

谢灵瑜望着这张脸,心底有种说不出的讥讽。

世人皆道河东裴氏何等高门大户,清贵之家,这样的世家养育出来的二郎也理当是出尘高洁之辈,因此谁人不夸一声她有一个好夫婿呢。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听荷,”谢灵瑜如清脆冷玉石般的声线。

听荷赶紧上前,接过裴靖安手里的帷帽,待谢过一声后,她将帷帽递到谢灵瑜面前:“女郎,奴婢将帷帽拿回来了,奴婢给您戴上吧。”

“不用了,”谢灵瑜垂眸望着她手里的帷帽,轻声说:“扔了吧。”

这一句扔了吧,叫对面站在裴靖安身后的人有些躁动,显然是没想到这长安城内,居然能有当众打脸裴靖安的人。

倒也不能怪人家多想,而是谢灵瑜口中的嫌恶,以及脸上流露出的冷漠,太过明显。

果然裴靖安身后一个小娘子走了出来:“你这人是何意,我四兄好心好意捡了你的帷帽,你为何要这般说扔掉,真是好不识好歹。”

谢灵瑜自然认识她,裴靖安的亲妹妹裴云音。

对方向来娇惯,便是谢灵瑜也曾吃过她的脾气,只不过那时她为了一家和睦,从来都是宽和包容了她。

这一声质问,倒让谢灵瑜抬眸看向了她。

数息后,她冷笑了声回道:“因为它脏了。”

只是被裴靖安的手拿过的东西,她都不会想要。

因为她嫌弃它脏了。

“你这人,你这人,”裴云音早已习惯了所有小娘子看向她四兄含羞带怯的目光,也一直享受着那些小娘子因为想要接近她四兄,对她吹捧讨好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