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宋元友呵斥,他道:“永宁王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尔等蝼蚁能够谈论。”
但是年轻人却仰着脖子说道:“大人,永宁王身份再尊贵又如何,还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大敌当前,她倒是自己先跑了。”
“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何称王。”
“咱们还不如等到江西道大军来了,毕竟我们都是同乡,也好过在此被当成流民。”
宋元友皱眉:“你说永宁王殿下自己先跑了?何来此事?”
“大人,方才我们想要叩请刺史大人和永宁王出来,可是却不想刺史并不在府中,而永宁王则是挟持了刺史夫人还有小姐逃跑了,此事可是有刺史府管家作证的。”
年轻人说起话来掷地有声,瞧着倒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只可惜他字字句句对准谢灵瑜,站在人群中的谢灵瑜还真的很难欣赏他。
宋元友冷眼望着对方:“尔等在此聚集,竟还敢污蔑永宁王殿下,来人!”
就在宋元友高声叫人之际,突然间又是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响起,不一会儿,只见骑马者到了跟前,而对方从马上翻身而下之后,竟直接扑跪在宋元友:“司马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这般慌张,”宋元友低头看着对方。
谁知对方也不说话,只是有两人抬着一副担架而来,而上面蒙着一层白布。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副担架,心中万分好奇。
毕竟能让来人这般惊慌失措的,只怕身份定然也不简单吧。
“司马大人,有人发现了魏刺史大人的尸首,魏刺史被人杀害了。”
来人哭嚷着大声说道。
这一刻所有人听着这人的话,心中都大骇,而这也包括谢灵瑜。
她下意识朝着萧晏行看去,她因为站在人群之中,视线被遮挡了,即便此刻周围都是火把,将黑夜几近照亮成白昼,谢灵瑜依旧未能看清楚担架上究竟是不是魏安。
而她看向萧晏行时,他也正盯着不远处的担架。
只可惜在他低头朝谢灵瑜看来时,他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意思是他也没能看清。
宋元友惊呼出声:“扬州城中,何人敢这般胆大竟对魏刺史下手?”
谢灵瑜在听到这句话时,不由眉梢微挑。
这句话还真是颇有点祸水东引的味道。
“定然是永宁王,”突然先前的那个流民年轻人大吼说道:“方才刺史府中的管事便说了,她劫持了魏刺史的夫人和小姐。她定然是害怕江西道的义军讨伐,于是便想要逃出扬州。魏刺史想要阻止她,便惨遭她杀害。”
这人有种虽然人没在现场,但是仿佛一切他都亲眼所见一般。
但是偏偏他这样的说辞,却得到了在场多数流民的赞同。
就连站在宋元友身后的一众士兵,此刻手持刀刃,望着眼前刺史大人的尸体,满脸震惊之余,心中也开始升起说不出的忐忑。
江西道叛军之事早已经传来,如今叛军势如破竹,已经打到了江南道,而到达扬州所在之地只怕便是几日的事情。
大敌当前,扬州刺史却在城中被杀,就连另外一位身居高位的永宁王都有弃城潜逃之嫌。
如此丧气的情况,让在场的士兵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牝鸡司晨,本就是霍乱朝纲,如今她更是杀害扬州刺史,弃城而逃,这样的人怎堪为王,”就见那个年轻人看向宋元友,朗声喊道:“司马大人,如今刺史大人身死,您应该代行扬州刺史之职。”
“我等本就是良民,只因家乡大旱不得已流落扬州,如今我等愿任由宋刺史大人处置,还求宋刺史宽恕,”年轻人说着,便跪地磕头。
这一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