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刚起身,谢灵瑜突然看着萧晏行说道:“辞安留下吧,你我鸿胪寺一别,许久未见,不如你就在此陪本王叙叙旧。”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萧晏行身上。
之前谢灵瑜到了扬州的时候,本以为萧晏行这个曾经的鸿胪寺下属,在殿下跟前好歹会与旁人不同些。但是永宁王殿下待他,却宛如陌生人,没有丝毫另眼相看。
扬州一众官员,还以为萧晏行先前在鸿胪寺时曾经得罪了谢灵瑜。
未曾想,今日马球赛在谢灵瑜下逐客令之后,竟单独将萧晏行留了下来。
于是在一众官员心思浮动中,萧晏行单独留了下来。
而主帐篷也如之前那般,大门敞开,从外面依旧能瞧见帐内的情况。只见谢灵瑜让人撤了其他的位置,让萧晏行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
待马球赛重新开始时,从帐篷外看来,谢灵瑜不时指着场上,似乎正在与萧晏行交谈马球场激烈而刺激的比赛。
却不想此时帐篷内真正的谈话却并非如此。
“先说说你是从何时开始,发现扬州有所异动的?”谢灵瑜这次没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萧晏行也同样转头看着马球赛,虽然他更想一直看着谢灵瑜的脸。
但是他还是说道:“半年之前,扬州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伙水患,这帮人手段极其凶残,打劫过往船只,但是却做的极其隐秘。因而官府一直未能追踪到他们的落脚痕迹。直到我故意放出消息,说从洛阳而来的富商船上携带大量钱财,这才引得这伙人上钩。”
一伙水贼?
谢灵瑜知道萧晏行说起这件事,定然有原因,所以她也并未催促,只是面露微笑看似在认真看比赛,却是认真听着萧晏行所说的一切。
“但是这帮匪患确实不同以往,战斗力惊人,就连他们所配的刀具都十分精良,大周对于民间所用刀具皆有管制,但是这批匪徒所用刀具却并未刻上来处。”
谢灵瑜点了点头,却又抬起手,冲着马球场上指了指。
在旁人看来,她这是看马球看的正精彩呢。
“所以你查到了这批水匪所用刀具的由来?”谢灵瑜问道。
萧晏行却回道:“虽说无法完全确定,但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谢灵瑜点头:“好,你继续说。”
“扬州地处江南,水系发达,江河湖泊众多,因而水匪为多,这些水匪抢劫往来商船,虏获大量钱财之后,更是将商船占为己有,时间一长,他们的船队便越多,形成极大的规模。便是扬州这几年之间,便有数次出兵清剿水匪的记载。”
谢灵瑜又是微笑着点头,说道:“我记得去年扬州还因为剿匪有功,得了圣人的称赞。”
这事儿连她都知道,可见扬州水匪确实不少。
“先前我借故彻查这批水匪,曾经向刺史大人秘密申请查看原先剿匪的记录。”萧晏行说道。
随后他又说:“我本是想要查看每次清剿匪患时的刀具使用情况,毕竟若是双方发生交战之时,朝廷所制的刀具被水匪夺走也是常有之事。”
确实,双方交战抢夺战利品,确实十分常见。
“但是我发现刀具虽有损失,但是真正异常的反而是所用弓箭数,”萧晏行说道。
弓箭?
谢灵瑜眨了眨眼:“弓箭数量有何不同?”
“根据记载,嘉明二十年一次剿匪所用箭羽为一万支,当时回收了六千支,还有不少箭羽落于水中以及被设在了水匪船身上不得寻回。”
萧晏行又说道:“但是去年嘉明二十二年的剿匪之中,记载所用箭羽为七万支,而能够寻回的也不过区区一万支而已。”
谢灵瑜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