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谢灵瑜哪怕先撂开三千卫之事,也要先找到这个居心剖侧的幕后之人。

“你还是不信母妃的话?”韩太妃反问,显然她以为谢灵瑜这样追问,是因为依旧还在怀疑这件事的真伪。

谢灵瑜摇头:“并非是我不信母妃,而是我事关重大,我总要知晓母妃是从何处得来这样的说法。毕竟崔知节当年乃是以谋逆之罪身死的,倘若辞安当真是他的儿子,他便是谋逆之人的儿子,岂还能继续做官,就算圣人宽容不处以死罪,只怕他也要落得一个流放的下场。”

韩太妃听了下来,这又是死罪可灭活罪难逃的态度,一下也有些愣住。

毕竟那日韩太妃与谢灵瑜摊牌的时候,她言语之间尽是维护萧晏行的言辞。

但是现在听来,态度却是全然变了,听起来更是有种决绝的冷酷之意。

“你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了?”韩太妃问道。

谢灵瑜直勾勾看着她说;“我早就说过,如若三千卫当初真的参与刺杀父王,如若他真的是三千卫余孽,我绝不会忘记血海深仇。”

这一刻韩太妃也确实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随后她说道:“是那日有人在门房上,说是韩府送来了一封信,待门房送过来时,我心下还纳闷,你舅母即便有事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何必还费心写信。”

“直到我打开信之后,这才发现竟是一封告密信。”

谢灵瑜直接问道:“信呢?在哪里?”

“你不相信母妃说的?”韩太妃见她直接问信,还以为她不信自己所说的,心中颇有些不悦。

谢灵瑜淡声解释道:“母妃多心了,我只是想看看信上所写的内容。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辞安三番两次救我,即便我要定他罪,也要证据确凿。”

韩太妃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况且先前谢灵瑜深夜遇刺,便是萧晏行替她挡了一箭。

说起来,韩太妃对于他是不是崔衍这件事,其实也有些两难。

在这封信出现之前,其实韩太妃对于谢灵瑜与萧晏行之间的关系,已是有了些认可。正如谢灵瑜所说的那样,永宁王府的权势随着谢灵瑜入了朝堂之后,越发开始煊赫起来。

即便不同那些世家门阀联姻,谢灵瑜也绝不会受委屈。

况且以谢灵瑜这么个想要什么便要什么的性子,若真的是她想要的,她定然会坚持到底,反倒是韩太妃在她跟前才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所以韩太妃在心底,已是悄然同意了这桩婚事。

却不想这中途还是出了差池。

因为并无侍女在周围服侍,所以韩太妃站了起来,亲自去将原本藏起来的信找了出来,交到了谢灵瑜的手上。

谢灵瑜打开之后,低头开始看纸上的文字,但是她很快发现不对劲。

纸上的字写得倒是还算工整,但是处处透着别扭,瞧着又像是新学之人所写的字。

直到她伸手轻捏了下纸张,倒是有些了然。

信上确实如韩太妃所说的那样,是来告密的,提到跟永宁王殿下如今相处甚密的那位鸿胪寺丞其实别有身份,之后信中便透露了萧晏行乃是崔知节之子,更是与三千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三千卫则是当年与楚王密谋了刺杀圣人一事,而先永宁王就是死在这场刺杀之中。

“原来三千卫之事,也是此人告知母妃的,”谢灵瑜这才恍然。

但是很快,在她接着读这封信时,谢灵瑜似乎也明白为何韩太妃对此事毫无怀疑。

因为在这封信里,竟是详细了描述了当年那场刺杀的经过。

就连刺客当时所用的刀具,这人都在信上描述了。

她阿耶遇刺之后,谢灵瑜和韩太妃都是立马被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