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瑜垂眸看着纸上的墨色,她虽是女子,但是她阿耶却从小教她读书写字,一如教导男子那般,因而她的字迹也并非寻常女子那般秀丽柔美,反而有种气势磅礴的大气恢宏。
只是这时她并非在自己写的有多好,而是盯着纸上的文字。
直到最后她如同下定决心般起身,随后她将听荷叫了起来,如今为了方便,听荷也是一身男装扮作侍从,随侍在她左右。
所以当谢灵瑜将她唤入值房后,将已经装好的信封递交在她手中。
“立马回府,将这封信交到贺兰放手中。”
谢灵瑜轻声说道。
听荷有些奇怪,因为谢灵瑜从未让她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见殿下如此吩咐,听荷当下毫无犹豫,应声便道:“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谢灵瑜这次同样是看着她离开值房。
待到了夜幕降临时,谢灵瑜站在值房外面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此时她已经将官袍换成自己的衣裳,斑斓绿色的襦裙衬托的她,宛如盛开在春日里的一朵清新雅致的花。
她凭窗远眺时,精巧动人的容貌宛如画中人般。
值房门口响起敲门声,她轻声应道:“进来。”
果然,这次进来的是萧晏行。
他推门而入时,瞧见谢灵瑜一身清雅脱俗的裙装,俨然与下午时身穿官袍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便是萧晏行是最常瞧见她如此变换装扮的人,此刻还是忍不住看得微微入了神。
“殿下,我们可以走了,”他笑着说道。
谢灵瑜也不由笑了下:“正好,听荷刚刚被我支开了。”
听荷回府送完信之后,早已经回来跟她回禀过了。要不然谢灵瑜这一身女装打扮,光靠她自己可不能如此轻易的梳妆好,毕竟即便衣裳好换了,但是发饰却并不是她自己能打扮妥当的。
“清丰也是,此刻并不在府衙里,”萧晏行说道。
于是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当真甩开身边的人,独自离开了鸿胪寺。
当两人来到坊市时,果然坊市内正是热闹的时辰,他们如同上次过来时一般,直奔着那间酒楼,果然二楼的雅间尚还空着。
等谢灵瑜站在雅间上的露台的时候,看着不远处护城河上的木桥,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是与那日不同的是,今日再没有遍布整个河面的璀璨河灯。
好在酒楼上菜的速度倒是很慢,待酒水上齐之后,谢灵瑜亲自端起面前的酒盏,便要替萧晏行斟酒。
萧晏行自然的伸出手,想要接过酒盏,显然他想为谢灵瑜斟酒。
“还是我来吧,”谢灵瑜笑了下,手中的酒盏已经微微倾泻,干净清澈的酒水便倒入了酒杯之中。
随后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等她主动端起酒杯,朝萧晏行举起,对面的萧晏行终于忍不住说道:“殿下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
“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还是喜欢你唤我阿瑜。”
谢灵瑜笑盈盈望着他。
萧晏行缓缓颔首,待他手掌往前轻轻一送,手持的酒杯便碰在一起,只听他轻轻开口唤道:“阿瑜。”
谢灵瑜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随后她也将杯中的酒仰头饮尽。
两人边饮酒边聊天,只听谢灵瑜轻声问道:“辞安,你在沧郡老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当她问出口时,萧晏行神色未变,只是淡然抬头看向她:“我父母早已双亡,家中并无亲人在了。”
待回答完这句话之后,萧晏行望向谢灵瑜:“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些?”
“辞安,我本已打算向圣人求指婚,”谢灵瑜眼眸轻掀,看着眼前的萧晏行声音极轻柔,充满着欢喜和眷念般:“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