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王留步,”身后的声音传来,众人倒是都顿住脚步。

只是回头的却并非谢灵瑜一人,连韩太妃都一脸诧异的看向追了出来的信王,显然她这是以为先前之事,尚未了结呢。

“信王还有何事?”韩太妃皱着眉头问道。

谢陵赶紧说道:“婶母,我叫住阿瑜,是有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尚要与她说一说。”

这会儿说朝堂上的公务?

蒙谁呢。

韩太妃是不相信的,但是谢灵瑜却知道信王要说什么。

所以她看着韩太妃说道:“母妃,你先到马车上等我吧,我与信王说几句话,马上便回来。”

韩太妃自然是不放心的,方才昭阳公主掐住她的脖颈,口口声声要杀了她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

如今韩太妃岂敢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信王妃。

即便韩太妃平日里再拎不清,她也明白自己这个太妃的尊荣,皆是系于谢灵瑜。

况且这也确实是自己的亲闺女,又岂能坐视她被旁人欺辱呢。

“母妃放心,我定不会有事的,”谢灵瑜低声安慰。

随后她又朝韩稚离看了眼,一旁的韩稚离也懂事的劝道:“姑母,我们也去等着阿瑜吧,她定然有要事商量。”

等韩太妃和韩稚离一行人走远之后,信王这才又上前两步。

“阿瑜,昭阳之事我代她向你谢罪,她并非是一直是这般刁蛮任性的模样,”信王一脸歉意,显然他也觉得谢灵瑜受了极大的委屈。

毕竟在他看来,方才昭阳公主动手在先。

谢灵瑜反而是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反问道:“信王要替她谢罪何事?”

“自是她方才种种不当之举,”信王说道。

谢灵瑜微微一笑:“信王指的是她胡言乱语污蔑我,还是她动手要打我?”

信王正要说话,哪知谢灵瑜却又说道:“若是这些的话,信王不必代她谢罪。”

“阿瑜当真是大度,这般胸襟实在是昭阳应该多学学的,”信王见她竟然不追究这些,大方一带而过,自是心中有些意外但又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谢灵瑜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次她的笑意有种乐不可支的味道。

“我说不必谢罪,是因为她说的确实都是真的。”

谢灵瑜微歪了下头,淡然说道。

信王猛地看向她,满眼震惊之余,似乎又未太彻底明白谢灵瑜的意思。

“昭阳公主确实没说错,裴靖安是被我推下湖里的。”

信王眼底的震惊这下是彻底藏不住了,他不禁忍不住问道:“为何?”

“自然是为了救他,昭阳给他下了药,他拼死都要逃出来,不愿落在昭阳手中,所以我倒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这下信王倒是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昭阳知晓今日乃是王府设宴,便连他都没通知,偷偷来了府中。

她之前也曾这般做过,府里的下人自然不敢管束她。

于是她设计给裴靖安下了药,想要彻底坐实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却不想裴靖安即便被下药,竟也不愿臣服与她,跑了出来之后,正好撞上了在湖边小楼内的谢灵瑜。

最后谢灵瑜将他推入湖中,引起了王府旁人的注意。

甚至还将其他人引来,昭阳被下药之事更是被闹得人尽皆知。

谢陵能约束得住信王府这些仆从们的悠悠之口,可是他却管不住谢灵瑜还有其他人的嘴,更别提还有当事人裴靖安以及后来的裴家人。

只怕不出一日,昭阳公主给裴靖安下药之事,便会传的沸沸扬扬。

尚未成婚的公主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日后还有何闺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