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瑜看着那个女子头上戴着的木簪,也隐隐约约有一道白色,原本她以为是木簪上所雕刻的图案纹路,如今看来却是一道划痕。
同样位置,同样白色的痕迹。
还有柳郗今日所说的那番话,她想柳郗并非只是对她一个人说的吧。
或许她更是在对自己说的。
萧晏行自然知道她所说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他微吹着眼睑,视线落在怀中的少女身上,声音清冷而耐心:“其实不管是柳大人是什么身份,对我们而言,他是柳大人便好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管是柳郗是郎君也好,是小娘子也罢,只有他是人人称赞的柳大人时,才是对他们最为有利的。
况且柳郗此人,为人为官从无半分差错。
谢灵瑜对柳郗只有爱才之心,从无谋害之意。
“也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我与容钧联手彻查羽林卫,对我而言,他就是柳容钧,再无旁的身份了,”谢灵瑜倒也迅速厘清了重点。
既然前世柳郗一直未曾出事,便说明他只是柳大人。
她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倒是我庸人自扰了。”
*
转眼间,到了三月之后,冰消雪融之后,大地回春。
这几个月要说大事,倒是并无,唯一便是齐王一案被彻查之后,齐王竟出乎意料的保住了一条性命。
倒也无他,大概是因为齐王虽有谋反之心,却并无谋反之实。
因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概是因为二月时,太后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不说谢灵瑜入宫侍疾,便是连圣人都不假于人手,陪伴在太后左右。
在太后在病重的时候,曾拉着圣人的手,说她自己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伤心欲绝,如今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圣人也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