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灵瑜回来之后,便命人在她的大帐旁边,赶紧又搭了一顶帐篷。

规格自是小了许多,乃是先前侍卫们所住帐篷备用的,但是这顶帐篷乃是给萧晏行一个人住的,倒也不会太过简陋。

等帐篷搭好之后,萧晏行便移居到了旁边。

“接下来的两日里,辞安你便安心住在此处养伤,放心,我已跟圣人请示过了,”谢灵瑜叮嘱说道。

萧晏行想了想,轻声说道:“阿瑜费心了。”

谢灵瑜轻轻看着他,原本正想要恼火他跟自己这般生疏,可是在听到这句阿瑜的时候,便知道他并非是真的生疏。

“我已让听荷给你煎药了,你先躺在休息一会儿,”谢灵瑜伸手拽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

先前在她的帐篷内,因为他是坐在她的床榻上疗伤的,所以只是安静坐着,坚决没有躺下。

不管谢灵瑜怎么劝说,他都没躺下。

这下倒是好了,谢灵瑜牵着他的衣袖走过来时,他也不反驳,让他躺下便当真乖乖躺下了。

反正两人的帐篷就在一处,谢灵瑜压根不着急离开。

她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垂眸望着他。

萧晏行本也只是躺下而已,并未真的睡觉,于是两人便这般四目相对,竟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片刻后,萧晏行拍了拍身侧的床榻,轻声问道:“阿瑜,要不要躺一会儿?”

谢灵瑜想了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方才她倒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早已经不是先前围猎时所穿的一身猎装了。

她还在思考着呢,只觉得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道温热,再望过去,是萧晏行正握着她的手腕呢。

下一秒,萧晏行轻轻一动力,谢灵瑜整个人便朝着他胸口趴了过去。

只是她刚想到他身上的伤势,岂敢真的压在他身上。

所以她只能顺势,靠在他未受伤的那一处肩膀。

两人依偎在一处之后,依旧是那样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或许是此刻真的没有想要说的话,又或许是因为想要说的太多了,倒不如干脆就停在在这安静的片刻。

谢灵瑜的脸颊却更贴近他的胸口,此刻她听着那样沉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是萧晏行稳重而有力的心跳。

这样的声音在这一刻,带给了她无比的宁静和安定。

那些曾经的过往在他的抚慰之下,似乎一点点消散了。

待听荷端着药过来时,就瞧见萧晏行坐在床榻边,而他床上此刻安静躺着的正是谢灵瑜。

“郎君,”听荷蹑手蹑脚的将药碗端了过来。

萧晏行接了过去之后,倒也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听荷方才煎药时,光是闻着这个味道,都几欲作呕。

如今她瞧着萧晏行这般痛快喝药,都不禁心生佩服。

待他喝完之后,听荷瞧着床榻上的殿下,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只是她走出帐篷之后,瞧见不远处一个侍卫,她招招手将对方唤了过来:“从现在开始,便麻烦你守着这个帐篷,不许外人入内,打搅萧大人歇息。”

“听荷姑娘放心,先前殿下也是如此吩咐的。”

侍卫客气回应。

……

不知过了多久,当谢灵瑜醒来时,周围早已经是漆黑一片。

帐篷外面也是格外安静,瞧着竟似已至夜深。

“醒了,”一道幽幽的声音,在她的身畔响起。

谢灵瑜猛地回头,正想要问他,怎么也在这里时,她这才想起来这里是何处,这是萧晏行所住的帐篷,这也是他的床榻。

自己才是那个鸠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