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饿,还是有心事呀。”
苏眠的指尖在墨禹洲鼓鼓囊囊的胸前点了点,细眉微挑笑得高深莫测。
不知是苏眠的眼神带着看透人心的清明,还是他就想找个人说说积压在心里的话。
墨禹洲拉起苏眠的手坐到一旁的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冷饮,又给苏眠热了杯橙汁,才幽幽开口:
“眠眠,有一个人,他一直对我很好,但忽然有一天有人说他对我的好其实都是有所预谋的,你说我该信谁?”
苏眠捧着热橙汁,歪头看向他,那双蹙起的眉头其实已经泄了他的答案。
她道:
“不知道该信谁,那就去找可以相信的证据,只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才不会骗人。”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握住他的手,温柔说道:
“如果结果不如人愿,那也算是对过往做个总结性的告别,以后是好是坏,总归问心无愧。”
墨禹洲沉默了许久,看着苏眠的眼神由迷茫到明朗。
他仰头将杯底的冷饮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落在烤瓷台面上的轻脆声响将他一下午的愁思一扫而空。
“眠眠,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客气,就当苏老师给你上一课了。”
苏眠嘻嘻一笑,问起了墨禹洲昨晚后续的事。
“宋云汐被宋家带回去了,她胆敢算计我,就不是一朝失身能抵消的。”
墨禹洲提起被算计的事眉眼间尽是冷厉,自成年后还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如今被一个女人算计,他心中的愤慨比墨峰联合公司元老对他做局还要多。
“那墨擎澜你怎么处理,二婶还有几天就能出来了,等她出来,免不了要闹。”
赵芝兰虽然不知道自己给老爷子煲的汤里有致命的药,但她做了就是做了,在赵家一番疏通下,荣获半个月的局子之旅。
墨禹洲轻哼一声,“闹吧,就怕她不闹呢,这墨家也该是分开的时候了。”
高门大宅里是非多,他不希望眠眠以后的生活要跟那样的长辈过。
苏眠惊讶:“你想分家?可是爷爷不是不同意吗?”
墨禹洲眼眸一眯,不由想起中午时和墨云的谈话。
“三叔,我十岁那年,你被爷爷送到国外读书,是因为什么?”
对面的墨云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形象,被问到陈年往事时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道:
“还不是因为那会儿少年血热易冲动,学人家早恋被你爷爷抓住,你爷爷就一气之下把我送走了。”
说着他摇头笑了笑,“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幼稚,那女生我现在都想不起来是谁了,显然对她并不是出于什么感情,也许就是跟风吧。”
墨禹洲却并没有笑,而是提起了别的。
“那会儿爸爸刚出事不久,你也走了,二叔又跟我不亲近,我那时过得挺无助的。”
“禹洲,你受苦了。”
墨云轻叹一声,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叹息道:
“大哥走得太早了,不然他要是看到你如今这么出类拔萃,一定会很欣慰的。”
“出类拔萃又有什么用,身边全是想要算计我的人,这样的生活其实挺累的。”
墨禹洲身子后靠在椅背上,眸光中带着羡慕看着墨云。
“我有时候挺羡慕三叔的,物质上无欲无求,精神上和三婶一天出双入对,看尽世间繁华与宁静。
三叔才是来享受世界的人,不像我,不仅要经营好公司,还要对付那么多心怀叵测的人。”
墨云笑着调侃,“谁让你这么能干呢,既然得了你爷爷的疼爱看中,自然要撑起相应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