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夫人这里可冷清了,要是少奶奶能来,她想夫人心里该是高兴的。

在回去的路上,芳姨叹了口气,对苏眠说道:

“少奶奶,您也别伤心,夫人这些年挺苦的,要是她实在不愿意见您,就算了吧,让她按自己的想法过,也挺好的,总好过...”

后面的话,芳姨想到什么突兀地停了下来,苏眠心底的疑云越聚越大,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可这也许涉及到一些人的伤心事,苏眠识趣地没追问,只轻嗯了声。

下午,苏眠按她说的午睡起来又去了趟竹苑,依旧没见到宁悦。

第二天,她再去,还是没能见到。

第三天,她还去,依旧没能见到。

苏眠连着去了一个星期,早晚权当饭后运动,一次不落地去溜达一圈。

阿珍的借口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替宁悦圆谎都快要说麻木了。

墨禹洲知道她接连碰壁后劝过她,但苏眠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他一走照样去找宁悦。

老爷子得到消息,对着竹苑的方向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

“希望那丫头,能让宁悦早点走出来吧。”

第20章 看你精神很好,是可以放开睡一觉了

苏眠接连去了七天,从刚开始的被拒之门外到能进门去客厅坐着等,再到能喝杯茶再走。

宁悦一直就在楼上通过平板看着她,脸上的冷漠渐渐被不耐烦取代。

最后不耐烦又化作一抹久远的怀念。

第八天,直到夜幕降临,竹苑的门铃也没有再响起。

伺候宁悦的阿珍明显感觉到夫人今天脾气有些暴躁,吓得没敢多说一句话。

本就冷清的竹苑变得越发安静,除了主仆两人走动间偶尔制造出的动静之外,只有秒针蹭蹭跳动的声响,压抑而诡异。

第九天,宁悦饭量明显减弱,阿珍只劝了一句让她多吃点,就被宁悦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管我吃多吃少,我的肚子我还不能做主了吗?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替我做决定的,滚!

都给我滚!不想伺候我就赶紧滚!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

餐厅碗碟碎了一地,阿珍战战兢兢收拾好,躲在厨房一下午没敢再出来。

第十天,宁悦直接一整天没有下楼,阿珍也不敢去叫。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安安静静度过了一天。

一天不吃饭的宁悦肚子有些饿,但她就是提不起来精神下楼。

她把自己扔在卧室阳台的摇篮吊床里,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边的那轮弯月瞧。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的光晕照亮她的部分眉眼,冷清而消沉。

夏末的夜风吹得有些凉,宁悦懒得去拿毯子,只蜷着身子把自己缩在摇篮里。

偶尔晃动的摇篮令她昏昏欲睡,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惊得宁悦猛地睁开眼睛。

她不喜欢猫,别墅里根本不会有猫。

在她带着不耐烦起身准备驱赶时,阳台下方忽然攀上来一双手。

惊叫还未出口,紧接着那双手的主人便露了出来。

月光下,一张灿烂明媚的笑脸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宁悦瞳孔瞪大,有一瞬间的怔愣后发出低而短的一声尖叫。

下一刻身子一软跌回摇篮里。

苏眠脸上笑意一僵,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婆婆后,忙一个用力翻身上来。

“阿姨,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见你一天没下楼,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吓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苏眠手足无措地在半空扒拉着,想上手扶宁悦,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