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门是一扇木门,只不过?在人等高处挖了一块供以镶嵌毛玻璃的方框,此?时可以隐约看见,有?一只湿漉漉的人手贴在了玻璃上挣扎滑动着。毛玻璃沾了水很快就变得透明起来,我竟然清晰的看到A056狰狞的脸贴在玻璃上,他被玻璃扭曲的笑容,和他呼出的水汽,像接触不良的幻灯片,忽明忽暗地在那块毛玻璃上为我展示着。
“怎么回事?!”大和敢助喝道,就要上前打?开门询问。
黑泽,你也有?滑铁卢的时候!身为mafia,抢人,居然没能抢过?条子……你真是我们老黑乌鸦家的耻辱啊。
理论上,因为这一侧的我没有?贴在玻璃上,那一侧的A056应该是看不见我正坐在会客室内。
于是我正准备起身躲到门后,免得被A056发现我的存在,但因为这次的会面,本身的性质只是出于询问的目的,而并不是审问,所以这间会客室的房门根本没有?上锁,A056在门外?轻易的就把门打?开了。
“……你在这里啊……”A056说话的语调还是那么的奇怪,他像是边叹着气边吐字说话,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又有?点像没有?力气久卧在床的病人。
他的眼眸很白,我是指眼白的那部分,白得发惨了,配合上他枯瘦的身形很像一桩被打?碎了的石膏像。
我几乎不受控制的将后背贴回了椅背上,用眼神向周围的警官们求助,好在他们很快七手八脚地又用束缚带,将A056捆上了。
捆上056的警员应该是长野县来的,他看向我身旁的三人,问道:“这人好像没有?办法听得懂我们的指示,长官,我们是不是还是要找个精神科的医生来跟他沟通才行?”
“……这么久不见,你不同我打?个招呼吗?”A056这么说道。
我意识到他是在跟我说话,于是从诸伏高明的身后探出头来,小声?对着警官们问道:“他是什么病啊?妄想的话,是精神分裂?”
A056听我这么说,心情急转直下,脸色都黑了,他正想要对我继续说些什么,却只见长野县警身后忽然出现了五个也穿着西服套装的人。
这些忽然出现的人中,为首的是让人十分眼熟的梅干菜男,他径直朝我身前的长野县警三人走来;
同时,梅干菜男身后其中一人,用他手里拿着黑色的布袋,无视了按着A056的县警的询问,直接往A056的脑袋上套去,那布袋的材质相当厚实,恐怕还有?吸音的夹层,因为在那布袋套上后的刹那,A056本就低微的声?音,更是不可闻听了。
梅干菜男抬手从西服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我摸过?的那个证件,展开呈在诸伏高明面前:“警视厅公安部,风见裕也。现在这个嫌犯由东京警视厅公安部接手,”他收回证件,对着准备说话的大和敢助说道,“这是通知,不是询问。”
大和敢助哪里会被风见的气势压制住,他立刻问道:“他是长野县境内的嫌疑犯,有?边境线管辖权的划分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东京警视厅接手,跟你是哪个部门没有?关系!”
风见裕也一推他那老土的黑框眼镜,沉声?说道:“我们就是就嫌犯在东京境内的危险驾驶案进行处理,没有?一点问题。你们长野的人知道那座大桥的护栏需要花多?少钱修理吗?”他回头对其他公安说道,“把人带走!”
梅干菜,你真的长大了啊!这种?瞎话都能说得出来。
“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风见裕也的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迟疑片刻后,他用微微颌首的动作?,跟我打?了个招呼,随即就热热闹闹地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我坐在凳子上,尴尬地对着俯视着我的三座大山,摸了摸鼻子:“呃,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