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毅把人翻了身,抱进自己怀里。他从上往下,抚摸门冬汗津津的脊背,喊他“冬冬”。
这是相当亲昵的喊法。在此之前,杜承毅甚至鲜少唤过门冬的姓名。平时他只需招招手,门冬就会乖顺地过来他身边,配合他,服从他,甚至自觉地不麻烦他做任何事。
此刻,门冬的身体疲惫至极,呼吸急促又轻,心跳声从胸腔震至耳边,逐渐加快。伴着这样剧烈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喘息声,门冬听到杜承毅缓声道:“我叫杜承毅。你以后可以叫我承毅。”
脑袋还昏沉着的门冬忽然愣了愣,而后慢慢地抬眼看杜承毅。
趁着那星点的微光,杜承毅的眼睛漆黑。他的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头发很短,没有刘海,浓黑眉毛的眉头眉尾凌厉。如他的性格般,杜承毅长了一张悍戾强硬的脸。
杜承毅任门冬愣神打量,面色如常。
门冬感受到那只正抚摸着自己的背的手,很烫。杜承毅箍得门冬很紧,门冬抬眼,恰好与他对视,垂眸,视线也只能落到杜承毅的喉结和胸膛。在这样满眼都是杜承毅的情形下,还有郁涩的烟草味闷住了门冬的吐息。
门冬试探地瞧了会儿面无表情的杜承毅,小声说:“杜先生,我觉得这样叫您,不大好。”
“是吗。”杜承毅垂眼看着门冬耷拉颤动的眼睫毛,说。
他说:“抬头看我。”
门冬掀着睫毛,慢慢看上去。杜承毅盯着他的眼睛,问:“我对你很凶?”
门冬轻微摇摇头:“没有。”
杜承毅说:“敢报警,却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叫?”
这下,门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等了一会,杜承毅都没有听到门冬的答复。他放开门冬,说:“随你。”
杜承毅翻身下床,进了浴室。出来时,他带了条毛巾。他随手将毛巾扔给门冬:“里面的东西清出来。”
第一次导致的发烧让门冬专门去查过相关的资料。他知道事后清理的重要性。他拿过毛巾道:“谢谢您。”而后缓慢地拭擦自己的下身。擦到后面,他冷不丁想起,前几回,每回他到后头都累得昏昏入睡,根本就忘记去清理自己,但翌日早晨他的下身却总是清爽的。
门冬突然意识到什么,拭擦的动作一顿,他没有抬头,不过停了少顷,就重新擦了起来。
第十一章
杜承毅没有读完高中就出社会了。他家里条件不好,那时没什么心思读书,也学不来那些对他来说死气沉沉的知识。他为人仗义,并不趋炎附势,读书时就认识不少生意人。一个偶然的机遇,他结识一个俄罗斯的轻工业产品经销商。辍学后,杜承毅先后倒卖了几批中国的轻工业产品给那位经销商,和他合作的俄罗斯商人逐渐多了起来。两年过后,他经人介绍,开始进口俄罗斯的矿产和石油资源。因而他算是通过做俄罗斯的进出口贸易发家的。发家后,他开了建筑材料有限公司,而后又将其发展成涉足娱乐行业、房地产行业、餐饮行业等多个领域的集团。杜承毅行事低调,也不接受新闻采访,寻常老百姓是没怎么知道杜承毅的,但在东三省的官商圈里,他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门冬那次报警未遂后及时妥协,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门冬将自己拭擦干净后,那毛巾早已污脏不堪。门冬看着那些垢渍,手指微微用力地攥紧了毛巾。他勉力撑起软垂的手臂,想把毛巾放回浴室。
见状,杜承毅俯身拿走毛巾,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而后猛地揽过门冬。
门冬猝不及防地被箍着腰,横挂在了杜承毅身上,下意识惊慌地抱住了杜承毅的腰。
他们每次做之前,床上都垫了专门的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