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最好的。门冬知道爸爸对他感到十分愧疚。放弃治腿后,他们几乎不谈论这个话题。
但其实一直以来,门冬很想告诉爸爸:没关系,真的。爸爸,你把我养大了,你没有抛弃我,什么都没关系。
门冬回到卧室。门启盛坐在床边,捂着脸,有水意从因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指指缝中渗了出来。
门冬低声道:“爸。”
门启盛没有应他。
门冬又说:“爸,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门启盛还捂着脸,声音有些发抖,“是我。”
“门冬,那个男的说……他强迫你?”门启盛放下手,眼睛里还有错结的血丝。他看着门冬,问,“是怎么回事?”
门冬将去年暑假期间发生的事情,避开杜承毅对门爸的威胁,简要地告知了门启盛。门启盛听完,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当即要出门找杜承毅算账:“他妈的。”
门冬制止了他:“爸爸,别去。”
“我怎么能不去?!”门启盛紧握拳头,脸红脖子粗地怒气冲冲道,“老子不怕他。妈的,变态还搞到我儿子头上!别拦我!操!”
门冬的脸色微变。他抿了抿嘴,还紧抓着门启盛的手腕,不让门启盛走。他小声说:“我刚刚把他赶跑了。您就算去找,也找不到他的。再说……您真要是去了……去了只会伤着您自己。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瞒着您。”
门启盛这才想起门冬讲述的报警无果的事,他霍地坐下,颤声道:“是我没本事。”
“不是的。”门冬低低道。
“冬,”门启盛低声道,“刚刚,爸不该那么说你的。爸没觉得你……你才十九岁,就自己扛这些事,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得受多少委屈。我当年,三十好几的人了,明明是自己没本事赚钱,还把责任推到孩子身上。你那时才多大?你才七岁啊!”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门冬,你才七岁。我,我不知道我当年怎么狠得下心,去这样对一个孩子。我还害得你残疾。十几年了啊……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因为这条腿,你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你顾及着我,从来没有跟我抱怨过,于是我也一直不敢问。
“因为我知道……我问了,我根本没脸面对你。爸对不起你……我刚才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你。我算什么男人?你比我像个男人。真的。门冬。”
门冬的声音里含了哭腔:“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爸。”
“过去了、过去了……”门启盛眼睛赤红,喃喃自问,“可你的腿呢?怎么过去呢?”
门冬轻声道:“我的腿,可能明年就能恢复到九成的样子了。”
门启盛猛地抬头:“什么?”
“是刚刚那位杜先生。”门冬低下头,说,“他找了两位很有名很厉害的中医,帮我做康复治疗。已经做了大半年了。”
“您看。”门冬示意道。
门冬平时会尽可能地掩饰自己的腿疾。因而门冬若是缓慢地走路,门启盛并不能及时察觉出门冬的腿的变化。现下他看见门冬快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遭,自然发现了不同。门启盛霍地站起来,说:“你的腿!”
“嗯。”门冬点点头,说,“医生说,再针灸按摩一年左右,就能恢复至九成。”
“九成?”
“就是不能参加过分用腿的运动。比如短跑竞赛,足球这种。但是其他的一般运动,我都可以参加。像平常走路,就跟普通人一样的。”
“真的?!”
“嗯。应该是的。因为现在效果就挺明显的。”
得知门冬的腿能治好,门启盛的脑子里喜悦占据上风,暂时没了其他想法。缓过神后,他才开始观察门冬此刻脸上的神情。他联想到门冬刚刚提到那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