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福弯腰恭敬领命“是,奴才这就去。”
谢珩转身离开。
夜明星稀,细雪如盐。
谢择大氅中紧裹着谢苓,在林中飞跃,隔着衣裳都感觉到了她身上灼人的滚烫。
他脑海里回荡着一向冷漠的亲弟对堂妹做的事,下颌紧绷起来,神色复杂。
没想到阿珩居然也对堂妹动了情。
他们是兄妹啊,哪怕实际上没有亲缘关系,那也是名义上的堂妹。阿珩如何下得去手?
他那弟弟,大小就沉稳冷淡,对事事都是运筹帷幄,不甚在意,就连父母,都是无情模样。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对方能像正常男子般动心成家。
谢择觉得心堵。自小学得都是四书五经,人伦道德,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弟弟都是禽兽,喜欢上了堂妹。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旖旎场面,几乎咬碎了牙。
阿珩可以,他为什么不行?既无亲缘,堂妹又无婚嫁,他也可以争上一争。
谢择逐渐说服了自己,抱着谢苓的手紧了紧。
到了密林深处的浅湖,他飘然落下,脱下身上的大氅铺在地上,把半昏迷的谢苓放了上去裹住,自己先去湖边探了探水。
雪天,但好在此湖地处深林,又是活水,因此上面仅结了层薄冰。
他抬掌击碎一方冰层,确保水里没什么伤人的东西,才转回头把身着单衣的谢苓抱起来,慢慢放入湖岸边的浅水里。
刚放进去,谢苓就如小兽般呜咽了声,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唇色有些发白。
谢择一眨不眨盯着,有些心疼。
湖水冰冷刺骨,为了解毒却并无它法,只恨那贼人龌龊,居然用如此下流的手段。真当他谢家无人,随意欺辱。
谢择眉眼凌厉,肃杀之气弥漫周身,恨不得此刻就将贼人千刀万剐。
……
约莫一刻后,谢苓觉得浑身又热又冷,说不出的难受,混沌的思绪逐渐回归清晰,她缓缓睁开了眸子。
入目便是积着薄雪,白茫茫的一片湖。
她微微转头,就看到身后一身劲衣蓝袍的谢择。
转念一想,谢苓便明白发生什么了放她入湖,是为了解毒。
冷意慢慢压倒体内热浪,她觉得包围着她的湖水冰冷刺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兄长,可否劳烦您拉苓娘一把?”
谢择看她醒来,脸上神色松了几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清灵虚弱的女声响起。
他点头道:“堂妹稍等。”
说着,他侧过头,避开谢苓被水沾湿的身子,伸手把她拉了出来。
等确定谢苓上岸,他拿起地上的大氅抖了抖,递过去道:“先凑合穿着御寒。”
谢苓也不推脱,她确实浑身发冷,若不穿着,怕是要得风寒。
裹好大氅,谢择道:“得罪了。”
说罢,她被谢择拦腰抱起,几息间就跃出数十步,速度快得惊人。
不愧是征战沙场,以武力出名的大将军谢择。
很快,二人便回到谢苓的帐子外,门口是白日里为她看过病的老大夫,以及一个未见过的青衣侍女。并不见元绿身影。
谢择放下她道:“先进帐子,让大夫看看。”
谢苓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进帐子。
帐内已恢复整洁,烛火明亮,炭盆中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温暖亦春。
她脱下大氅递给谢择道:“多谢兄长关怀,苓娘已经无事。”
谢择摆手,肃穆的眉眼软了几分,语气柔和:“小事,堂妹先更衣看诊,我在门口侯着,有事喊我便是。”
说完便出去了。
那面生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