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依旧拉着她的手,任由她再怎么挣扎都不松。

沈苓心中焦躁,盘算着怎么把人甩脱。

二人又走了一会,天上的雪下大了,谢珩带着她到了秦淮河畔的宁谷酒楼,于二楼雅间入座。

谢珩早早定好了菜,不一会就摆盘上桌,沈苓心中记挂着事,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放了筷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没胃口?我差人重新上些菜可好?”谢珩看着她只动了几筷,想着可能是不合胃口,于是也搁下筷子,温声询问。

沈苓正想摇头,忽然就有了主意。

她看着谢珩点了点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不似之前那般冷冰冰的。

“方才路过的腊八粥不错,你能去买吗?”

“还有,我许久不曾吃糖葫芦了,堂兄也买一些来吧。”

谢珩颔首,正准备差人去买,就听到沈苓清软的嗓音幽幽响起。

“罢了,堂兄不必麻烦人,我自己去买便是。”

谢珩皱了皱眉,旋即明白对方这是故意想让他去,或许这是一种检验真心的方式。

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亲手买确实更有诚意些,于是站起身道:“我去去就回,在这等我。”

沈苓嗯了一声,面上终于带了几分笑意,就像是坚冰碎了一角。

看到她笑,谢珩心情也好了不少,披上大氅推门去了。

沈苓站在窗侧往楼下望,看人走远了,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

她没有穿斗篷,推开雅间的木门后,温声问一旁守着的小二。

“请问你们这儿的后院怎么去?”说着,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浮现两团红,“我肚子不大舒服……”

小二露出了然的表情,将手里的布子一把甩到肩膀上,笑呵呵伸手引路:“您下楼左拐,后厨旁边有个小门,出去就是后院。”

“需要小的带路吗?”

沈苓摇了摇头,笑着道谢,提着裙摆往楼下走,目光环顾四周假意寻路时,瞥见了几个异样的男子。

她装作毫无知觉的模样,按照店小二指的路到了后院,走进恭房。

谢珩留下的暗卫隐在黑夜里,盯着恭房的门。

沈苓捂着鼻子打量着四周,发现恭房的一侧墙壁正好就是院墙,只要动静小点翻出去,就有机会脱身。

她将裙摆拎起来系在腰间,手脚并用的攀上墙头翻了出去。

墙头太高,她跳下去的时候崴了一下脚,却顾不得疼痛,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巷子深处跑。

不一会,她就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暗卫发现不对追了过来。

她跑到一处岔路,正愁往哪里躲,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往右边的小巷拖。

沈苓心中大惊,以为是拐子,用力挣扎起来,就听到对方将她半搂在怀里,声音低沉悦耳:“苓娘别怕,是我,余有年。”

她狂跳的心这才平稳下来。

远处传来暗卫焦急的声音。

“不好,苓娘子被掳走了!”

“快追!”

“……”

余有年抱着沈苓自暗处飞檐走壁,甩开了暗卫的追寻,一直来到靠近京郊的一处宅院才停下。

二人站在四四方方的院落里,四目相对。

月轮破开云翳,雪花檐角的灯笼摇出一团橘色光晕,联合浅淡的月色,将纷扬的雪片照成飘忽的金箔。

余有年守边两年,已经从一个整日斗鸡走狗的纨绔,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小将军。他样貌比之前见面时又成熟了些,棱角分明,身量也高了不少,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宽肩窄腰,挺拔俊郎。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映着细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