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眉心微拧,远福便十分有眼色的从怀里拿出个帕子,团成团塞进了谢崖嘴里。

他看着谢崖怒目圆瞪,嘿嘿一笑道:“家主莫生气,奴才这帕子是新的,不脏。”

谢崖说不了话,也挣扎不开绳子,只好歇了动静,一个劲儿瞪着谢珩。

不一会,除了老太君和谢灵玉,谢府其他人都到了,被一齐强行绑坐在椅子上,坐成两排。

谢三爷会武,性子也是最耿直的,他见不得谢珩这种狠辣无情的性子,抬手就崩断了麻绳,要拔剑教训对方。

剑拔出一半,几个隐在暗处的黑鳞卫便提着铁链出来,将他重新捆住。

远福很贴心的问府中侍女要了一沓帕子,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了。

谢珩抬手,守卫立马去带人。

谢夫人手上脚上都有镣铐,铁链声拖拉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她一身狼狈,面色却格外平静。

见到自己的二儿子面色冷淡,一袭青衫纤尘不染的坐在椅子上,她忽然笑了一声。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果真是疯子。

押着她的守卫莫名觉得渗得慌,忍着不适将人绑上刑架。

谢珩呷了口茶,透过飘飘荡荡的白雾,看着这个生他的女人。

他端详着她,从头到脚,一点一点。

很不明白,郑佩竹为何那么恨他。

谢珩抿了抿唇,盘踞在心底十几年的疑惑,到今夜达到了顶峰。

他凝视着她,问道:“为什么恨我?”

闻言,谢夫人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恨你,甚至原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可惜你不听话,你太有主见了。”

谢珩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怒火。

为他好,所以因为一个谶言毒杀三弟;为他好,所以不惜给玉娘下毒来栽赃苓娘,毁了玉娘的身子;为他好,所以挑唆玉娘,在他生辰日刺他一刀。

谢珩怒极,面上反而更加冷漠,他盯着谢夫人,不打算再纠结这个无解的话题。

“为何要让我做皇帝,为何要阻止我跟苓娘在一起?”

谢夫人深深看了眼谢珩,不说话了。

这是她的儿子,她自然知道糊弄不了他,但真正的原因,即便是她想说,却也是说不出口、不能说的。

丢命都不能说。

谢珩见她不配合,微微侧头吩咐身后的属下:“把她指甲撬了,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

在谢家一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谢夫人被解下刑架。

那只保养得宜的左手,被人按在谢家人前边的破木桌上,另一个守卫的手中握着根银针,缓缓逼近。

谢夫人终于有些害怕了,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汗,却依旧像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

在一旁观刑的谢家人不忍看,却被身后的守卫掰正脑袋。

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很快没入那粉润的指甲,一点点向内扎去。

“啊啊啊啊啊!!!”

“谢珩你个畜生!!疯子!”

“你残害生母,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牢房,谢夫人食指指甲内渗出鲜血,指甲盖被一点点掀起,脱离甲床。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低落,整个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起来,木桌哐当哐当晃动不停。

守卫狠狠按着她,剥落指甲的痛让其浑身痉挛起来。

除了谢二夫人,其他人都不敢再看,纷纷闭上了眼睛。

谢珩垂着眼帘,淡漠的嗓音夹杂着谢夫人的惨叫,清晰的飘入众人耳朵。

“睁眼看着,若是不睁…我保不齐会做些什么。”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