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殿的人多注意些。

太后和皇后或许是因为马上要起兵造反了,这几个月都十分低调。太后在小佛堂闭门不出,听安插在那的线人说,夜里经常能听到太后的惊叫。

谢苓知道这是禾穗下的药起了作用,故而命人在皇宫传出有邪祟作怪的传言。太后没过几天就病了,有些神志不清,听伺候她的宫人说,太后口中喃喃“别怪我,别怪我”。

皇后则是依旧称病不出,甚至免了妃嫔每日晨安,一个人都不见。

谢苓怕被打草惊蛇,也并未太过明显的打探对方宫里的事。

雪柳正端着安胎药进屋,就看到主子坐在书案上沉思。

她轻手轻脚将托盘搁下,正要退出去,就听到对方说话了。

“帮我把崔瑛和流徽送来的信件全部拿来。”

雪柳愣了一下,点头称是,从内间墙壁的暗格中拿出个漆红色的匣子,抱到谢苓跟前放下。

谢苓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下去歇着吧。”

雪柳看了眼安胎药,提醒道:“娘娘,记得喝药。”

谢苓笑道:“知道啦,现在就喝。”

她将药碗拿到跟前,仰头很快喝了干净,雪柳这才端着空药碗,放心的退了下去。

谢将匣子打开,把里头的信全部倒在桌面上,一封封重看了一遍又一遍,拿起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一直到暮色降临,腰肢酸痛的坐不住,终于有了几分眉目。

这些信上,罗列了许多杂七杂八的消息,小到王桓两氏族中子弟强抢民女,大到倒卖私盐,贪墨军饷。

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严重,但谢苓知道这些事证据还不足,不能够将王桓两氏一次性拉下马。

窗外月光莹莹,秋风萧瑟,昏黄的烛火落在她微微圆润的侧脸,泛着暖泽温柔的光。

良久,她叫来霞光,吩咐道:“避着长公主给流徽传信,让她想办法拿到王闵的贴身物品,最好是玉佩或者香囊。”

霞光疑惑道:“娘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