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制作兵器的老巢,以及豢养私兵的地方,却没摸到,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走眉目。

谢苓望着窗外的树影,轻轻叹气。

希望能快点将王桓两氏除去,不然她的算盘,就要全部落空了。

*

谢珩到含章殿的时候,谢苓正睡下,只有雪柳和霞光当值。

他去浴房沐浴过后,头发稍还有些潮湿,俯身时,发丝垂落在谢苓脸颊,略微的痒意让她睁开了眼。

对上他漆黑沉冷的凤眸,谢苓忽然就有些心悸。

谢珩看不小心惊醒了谢苓,便躺到她身侧,将人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小腹处。

“苓娘,还有八个月,我就要做父亲了。”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哪怕在漆黑的幔帐里,谢苓也能想象到他唇边的浅笑。

谢苓呼吸凝滞,心情愈发不好。她拿开他的手,蜷缩在床里侧,一句话都不想说。

和他的孩子。

一个筹码般的存在。

一个折腾的让她日日吃不下饭的…孩子。

她根本很难想象生下这孩子后,自己会疼爱。

谢珩感受到她的冷漠,也不在意,撑起上半身,掰过她的肩膀亲吻。

谢苓推了两下推不开,只能喘息着承受,两手隔在他胸膛上。

一吻毕,谢珩还觉得不够,他坐起身,将人抱起来坐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继续吻了下去。

良久,她感觉舌根发酸,谢珩忽然掀起她的衣摆,缓缓探了上去。

心中弥漫出难忍的憎恶,她握住他作乱的手,想将它从衣摆下拉出来。

谢珩感受到她的抗拒,倒也没继续,离开她的唇瓣后,在她颈侧蹭了蹭,声音低哑:“苓娘,我不乱来,但你得帮帮我,好吗?”

谢苓有些茫然,抬眼看他,就听到黑暗里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捉住了她的手腕,放在了那个位置。

她脸色爆红,羞愤不已,立马就要抽回手,却被不由分说的包裹住手背握紧,活动起来。

“阿苓…苓娘,唤我阿郎。”

谢苓闭紧了唇瓣,别过头一句话都不肯说。

直到手心摩擦到痛,手腕酸软不已,她才冷声道:“堂兄,你差不多行了。”

话音落下,便听到一声低哑勾人的闷哼喟叹。

谢苓掌心一片黏腻。

她气得不行,恶狠狠就要把东西抹他身上,却被对方捏住手腕,听到他闷笑了一声。

谢珩愉悦的笑着,掀开幔帐,命值夜的宫女端来了盆水,用湿帕子替她擦拭干净。

入睡之前,他都还有些惋惜,谢苓竟然一声夫郎都不肯叫。

他环抱着困倦的她,轻轻在鬓边落下一个吻,将手掌放在温热的小腹上。内心一片柔软。

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他,唤他夫郎。

因为有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会为此慢慢心软,慢慢身心都属于他。

谢珩感受着掌心下的柔软,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

盛夏的天气,热得难耐。

谢苓按照惯例去式乾殿批了折子,便回含章殿休息。

午时燥热,殿内也闷得让人待不住。她命人搬了金丝楠木摇椅到庭院里的梧桐树下,坐着乘凉休息。

自打怀了孕就很容易困倦,谢苓抬手揉了揉额侧,天水碧的广袖滑到手肘处,露出半截藕臂。

冰鉴里镇着的李子在青瓷盘里沁出水珠,她抬手捏了一个放在唇边,刚咬了一口就蹙起眉。

夕眠和白檀跪坐着打扇,素纱单衣被风鼓得轻颤。谢苓忽然有些反胃,扶着酸胀的腰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