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陷入一片黑暗,她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视觉消失,听觉会更加敏锐。

她听到谢珩脚步声轻缓,停在床边,衣料摩擦,似乎是掀开了被角。

窗边有月光透入,她适应了黑暗,借着月色,看到一身雪白寝衣,披散着乌发的他,很自然的进了被窝。

谢珩习武多年,夜间视线也比寻常人清晰些,他看到谢苓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有些无奈,抬手将蜷缩在角落的一把捞进怀里。

看了眼她紧张到微蜷的手指,以为对方是怕他乱来,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抬手抚了抚她僵硬的脊背。

低声哄着:“我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并非禽兽。”

“安心睡吧。”

谢苓背对着被他抱怀里,鼻息间是沐浴过后的雪松香,以及独属于他的味道。

极浅极浅,平日里闻不到,只在一些特殊时候闻到的气味。

想到上两次的荒唐迷乱,她不由有些脸热。

她摸了摸脸颊,慢慢翻了个身,和侧躺的他面对面。

“不是因为那个紧张。”

“我知道你不会乱来。”

二人间隔着一掌距离,鼻息纠缠,发尾缠绕。

他看着她模糊的面容,将手搭在她起伏的腰线上,轻声道:“嗯,那为何紧张?”

腰间的手掌透过衣料带来一阵灼热。

她眨了眨眼,主动凑到谢珩怀里,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在唇角啄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忽然和自己的堂兄同床共枕,很奇怪。”

那句堂兄轻轻的,咬字却十分清晰,随着她唇齿中的桃香,飘到他耳朵里。

他将胳膊垫在她脖颈下,将人搂紧,气息有些紊乱:“阿苓,不要故意撩拨我。”

“解决的方式…可不只有那一种。”

说着,他盯了下她红润的唇瓣,而后视线下移。

谢苓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他正意有所指的,看自己的搭在被子上的手。

“……”

这个登徒子。

她怒道:“你想都别想!”

说完,她恼怒的推了谢珩一把,利落的翻身,还往床里头挪了挪,和背后人隔开一臂长的距离。

谢珩将人逗恼了,自己却心情愉悦的弯唇笑了。

他半起身把幔帐从银钩上放下。

床榻彻底陷入黑暗。

他抬手把人捞怀里,将手掌放在她柔软微凉的小腹上。

谢苓抬肘捣他,被谢珩的手轻而易举挡住。

耳边有温热的鼻息喷洒,他声音低哑,带着警告:“别乱动,不然后果自负。”

谢苓感觉到臀下的物什,身子一僵,随即乖乖不动了。

好静。

只有他轻浅的呼吸。

谢苓咬唇,心里又胡思乱想起来。

他这样大胆,视皇宫的禁卫军与无物,来去自如。真的不会有事吗?他到底将皇宫渗透成什么样了,尽然连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公公,都是他的人。

等日后她和他对上,真的能赢吗?

金炉香烬,春夜将残。

或许是小腹上的掌心温暖,将来癸水的疼痛减去了七八分,她思绪慢慢凝滞,眼皮沉重起来。

很快,谢苓睡着了。

谢珩听到怀中人呼吸均匀起来,那阵难捱的热浪也逐渐平息下来,困意席卷。

他亲了亲怀中人发顶,眸色温柔。

二人臀腹相贴,相拥而眠。

*

谢苓醒来时,谢珩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