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她…她对陛下……”
谢苓看到雪柳的表情,点了下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仅如此,我在做香囊时,因为没有经验弄坏了好几个,最后是在她的指点下做好的。”
“而我分明记得,绿绮从小便跟在陛下身边,她并未学过女红,也未在尚衣局做过事。”
雪柳听着,这才想起来主子这几天做香囊时,还问过绿绮是不是会做其他女红。
得到的答案是不会。
也就是说,绿绮只熟练做香囊这一种东西。
再往深想……
“绿绮她给陛下做过香囊,或许还不止一个。”
闻言,谢苓笑着点头:“没错,我甚至觉得,陛下那晚会格外触动,或许并不是因为香囊这个物件,而是因为安神助眠香囊背后的含义。”
她看向窗外的桃花树,语气清幽:“绿绮和皇帝之间的情谊,并不简单。”
雪柳震惊不已,她咽了口口水,慢慢消化着这些信息。
*
雾卷暮色,星河浮霁。
绿绮下午给皇帝送完香囊回来后,眉目含笑,几日来的沉闷一扫而空。
谢苓猜测,绿绮和司马佑之间,应当是发生了些什么。
她看向窗边哼着小曲侍弄花草的绿绮,挑了挑眉,转而淡淡收回视线,继续忙后宫繁杂的事务。
一直到戌时,她才搁下笔,揉了揉眉心后对绿绮交代:“带几个人,去把这些册子送回各司。”
“还有,马上到女官采选的日子了,吩咐下去让制题的尚宫们抓紧些。”
绿绮应下,唤了几个小宫女来,将桌上的册子小心翼翼抱起来,提了盏灯朝外去了。
谢苓看案册看太久,眼睛酸得厉害,雪柳见状去打了盆热水,将帕子温好,给她敷在眼睛上祛乏。
她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暗了暗眼睛上的温帕子,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将帕子拉下来,抬眼看去,正是唇红齿白的内侍崇明。
“崇明公公啊,这么晚了来本宫这,可是有何事?”
崇明恭敬盯着脚尖,声音不尖细也不粗犷,像是少男少女特有的嗓音,听着格外舒适:“陛下唤您去正阳殿。”
谢苓捏着帕子的手指一收,目光有些困惑。
她道:“公公可知是为何?”
崇明道:“奴才听说,是天师想向您讨教些道法。”
闻言,谢苓眉目舒展,抬手将帕子丢在书案上,起身笑道:“多谢崇明公公。”
崇明连声道“不敢”。
谢苓道:“本宫去换件衣裳,请公公稍等。”
崇明点头,退到一旁侯着。
谢苓去了寝殿,将身上的水绿长衫褪下,换了件浅粉的织金窄臂宽袖上襦裙,下着玉色云纹织金裙,外头又罩了件玉色大袖衫。
发髻未重梳,只重簪了个金雀钗。
颜色素淡,正适合礼佛问道。
雪柳替她理了理碎发,担忧道:“娘娘,陛下这又是唱哪一出戏?”
谢苓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身影,宽慰道:“不是陛下想做什么。”
“应当是谢珩想做什么。”
雪柳这才想起来,天师是谢珩的人。
这样一想,她更担忧了。
“娘娘,若是一会发生什么,您就大声喊我。”
“我一定会进去救您。”
谢苓转身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道:“不会有什么事的。”
“如果有,我一定喊你。”
“放心吧我的好雪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