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似乎没有这回事。

她抬眸不动声色打量着殿内的妃嫔,余光瞥见慧德贵妃正翘着带护甲的小指,好整以暇地喝茶,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很快,方才在殿外闹事的小宫女,被人押了进来。

与此同时,金乌跃上高空,一道刺目的金芒穿过大开的殿门,铺洒在上好的暗红金龙莲纹缠枝地毯上,满目生辉。

谢苓坐的位置正好被照到眼睛,她抬手挡住一隙阳光,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

地上跪着的宫女眼睛很亮,眉峰挑起,看起来便知道是个性子桀骜不驯的。她身上浅紫低等宫女服上沾染着血迹,哪怕面见皇后,也不见丝毫胆怯。

谢苓心微微下沉。

居然是流徽。

今早她才得了消息,说流徽和往常一样,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浣衣做活,并无其他举动。

这才半个多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02章 ~

谢苓目光微垂, 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是冲她来的,由慧德贵妃布局。

陈婕妤昨日被她罚跪,今早就小产, 明眼人都猜得到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让她感到棘手的,是慧德贵妃是否知晓流徽的身世。

若是知道,自己就得好好思量后续的计划。

慧德贵妃呷了口茶,目光落在谢苓身上, 见对方神情冷淡,正毫无察觉坐着, 心中庆幸。

若不是母亲传信来, 告诉她流徽的身份, 并且让她警惕谢苓是否暗中接近流徽, 自己恐怕有一天会因此失手。

谢苓恐怕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想收入麾下的流徽,会中了离间计恨上她。

还有两天就是封妃大典。

谢苓“天女”的命运, 终究会是昙花一现。

大殿内偶有妃嫔窃窃私语, 谢苓对那些若有若无的窥视, 恍若未觉。

皇后看着跪在殿中央的宫女, 缓声道:“观你衣着,当是掖庭的宫人才对,为何说陈婕妤是你主子?”

流徽叩头,不卑不亢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 奴婢去岁宫宴时, 在陈婕妤殿里帮过忙,得了不少照拂, 故而虽不在跟前伺候,却心中依旧觉得她是主子。”

皇后颔首, 并不怀疑她的话,转而问道:“你说有嫔妃害陈婕妤小产,究竟是谁,可有证据?”

流徽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支金累丝嵌珠玉花蝶金簪,愤然的目光落在谢苓身上,转而将簪子举过头顶,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支簪子是右贵妃娘娘,前些日子墙给陈婕妤的。”

此言一出,大殿顷刻间寂静无声,满座妃嫔都看向谢苓。

皇后皱眉,一旁的沉枝立刻上前呵斥道:“放肆!”

“你可知污蔑一品宫妃是何罪?”

流徽面不改色举着簪子,回道:“奴婢并未撒谎,皇后娘娘看看这簪子便知。”

“簪子中心镂空,可以打开,里面有剩余的药粉。”

皇后目光莫测地瞥了眼谢苓,旁人将簪子呈了上去。

谢苓皱眉盯着这支簪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自上元节入宫后,她确实给各宫妃子回过礼,但东西都是检查了很多遍,小心再小心,确定妥帖了才送出去。

而这支华贵的金簪,她确定不是自己的东西,但莫名又有些眼熟。

正思索到底哪里见过这金簪,侧后方的雪柳便俯身凑到她耳侧,低声道:“娘娘,这是你搬去留仙阁那天,谢夫人赏的。”

谢苓这才恍然记起,那日谢夫人赏赐了一些珠宝首饰,她不欲跟谢家牵扯太多,遂明人将东西全部收拢在箱子里。

入宫时,她并未将东西带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