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路太多,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她是旁支,来出殡也只是在角落看着,甚至看不到钉棺埋棺的景象,只在棺材埋完,其他人都祭拜差不多了,才轮到她到跟前。

她站在墓碑前,看着眼前小小的土堆,一时间百感交集。

从筐里抓了一把纸钱,蹲下身丢在了火盆里。

火舌瞬间吞没薄薄的纸钱,有些烧了一半的,飘至空中,转眼又焚烧殆尽,被天上洒下来的雪裹下地面。

她看着墓碑,心中喃喃。

谢灵音,你若听得见,就给点提示吧。

抓到了幕后主使,你才不算白丢了性命。

……

两日转眼即过,谢府又恢复如常。

谢苓坐在榻边看书,怀中揣着暖炉,眼睛盯着书本上的字,心绪却飘的有些远。

谢灵音分明才死了不到半个月,可其他人仿佛忘了她似的。

唯独谢二夫人依旧沉浸于悲痛中,整日以泪洗面。

听府里的侍女说,谢二夫人的院子成天都是幽幽的哭声,凄惨哀怨,夜里路过时,瘆人的紧。

谢苓觉得她可怜。

就两个孩子,一个犯了错被逐出谢府,一个命丧黄泉。

而那个本应该是倚靠的丈夫,却不闻不问,甚至女儿的头七都未过,就跟新抬进门的小妾厮混。

在谢苓记忆里,谢二夫人性子不错,话少,也没什么存在感。按照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培养出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儿呢?

真的没有有心之人插手吗?

越在谢府待的久,越发觉得迷雾重重。

她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书本放下。

“雪柳,什么时辰了?”

雪柳将拨弄着碳盆里的银丝碳,回道:“约莫快申时了。”

小姐咱们何时出门?”

谢苓道:“就现在吧,梳妆更衣完,也就到时辰了。”

“你给远福知会了吗?”

雪柳笑着放下火钳,回道:“今儿一早就说了,就按您教的,说是请二公子申时三刻,前往太清湖的湖心亭叙话。”

一面说着,雪柳一面去铜盆里净手,准备上前伺候谢苓梳妆。

一旁打呵欠的白檀见状,并未动弹,而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道:“谢苓,你还真要大冷天去湖心亭看雪啊。”

“四周都白茫茫的,也不懂有什么可看的。”

谢苓坐到镜台前,透过镜子看着白檀那张妩媚的脸,笑道:“看得就是白茫茫。”

白檀更不理解了,谢苓却没有要解答的意思。

她看着镜子中谢苓琉璃色的眸子,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谢君迁的脸。

唇瓣顿时幻痛起来。

她撇了撇嘴,妩媚上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嫌弃。

这兄妹俩一个样,都神神秘秘的,喜欢搞些奇怪的事。

谢苓观察着白檀的神色,若有所思。

白檀的身份…她查不出来。

兄长明显是知道的,她旁敲侧击问过,但对方含糊其辞,似乎不愿多说。

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兄长每次来谢府,一见白檀说起话来就阴阳怪气的。

她收回视线,打开了放耳饰的盒子,手指划过各色耳坠耳铛,最终停在谢珩送的那对桃花耳坠上。

她抿了抿唇,将其拿了出来,一左一右戴在了耳朵上。

金丝缠绕粉玉,窗外清亮的光照进屋内,在耳坠上映出一道绚丽的色泽。

雪柳梳着发髻,看到自家主子戴了桃花耳坠,有些不解:“小姐,你不是很讨厌这对耳坠吗?”

谢苓嗯了一声,意味不明道:“讨厌归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