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得试探,对方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现,眼神清澈无辜。
看来果真是还未恢复正常。
就是不知道谢珩届时恢复记忆后,会不会找她算账啊。
只能到时候再随机应变找借口了。
*
帮谢珩泡完药浴天色就很晚了,院子里清辉洒落,和昏黄的灯笼交相辉映,显得十分有烟火气。
谢苓跟禾穗也先后沐浴了一番,回到屋子后禾穗帮她的虎口换了药。
只是她没想到禾穗居然要跟她一起睡。
谢苓倒也没有拒绝,她巴不得趁此机会多了解些,好决定要不要和禾穗达成合作。
准备熄灯时,威叔突然叩响了屋门。
“乖女,你自己回屋睡吧,不要打扰阿婵姑娘歇息了。”
“人家还病着呢。”
禾穗躺在里侧,手压在头低下,扬声道:“我不要,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我要跟阿婵姐姐睡。”
门外的威叔不说话了,但谢苓知道他还没走,那道高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停在门外。
谢苓对威叔是有些惧意的。
一来他长相凶恶。
二来,她觉得对方身份太过异常。
试问哪个大夫会隐居在荒无人烟的山崖之下?还从早到晚研制新药。
他研制了给谁看病?
再者,她醒来时向禾穗道谢,禾穗曾说过一句“你们找不到这的”。
最开始谢苓以为禾穗的意思是此处在悬崖下,不好找来。
后来她观察了院落周边,隐隐觉得此处院落所在的竹林似乎是阵法。
她在阳夏时看过不少闲书,其中就有奇门遁甲,八卦阵法。
只是可惜她看不到竹林全貌,也没能自己走一走,不然就能确定是什么阵法了。
就她目前了解猜测到的这些东西,足以说明威叔此人不好惹。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屋门,怕对方直接撕破脸皮朝她发难。
好在门口的身影停了一小会后,传来一道低沉粗犷的声线:“好吧,乖女你早点睡,不要打扰到阿婵姑娘休息。”
禾穗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爹你赶紧睡去吧。”
“记得不要偷偷动我的新草药!”
门外的威叔笑着应下,紧接着身影便消失了,脚步声逐渐离开了屋子。
谢苓将蜡烛吹了,拉了拉被子盖住肩膀,借着月光看向一旁的禾穗,悄声道:“威叔走了吗?”
禾穗嗯了一声,说道:“放心吧他走了。”
“我耳力很好的。”
谢苓这才放下心来,斟酌着问道:“你从小就在这长大吗?”
禾穗本以为谢苓要问关于复仇的事,没想到对方问得却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想也不想就道:“是啊,有记忆起我就在这了。”
谢苓道:“有个问题有点冒昧,不知当不当问。”
禾穗了然,直接道:“你是想问我娘在哪对吧?”
谢苓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愧疚,她低低应了声,说道:“对不起,我不问了。”
禾穗却轻笑了一声,翻了个身面对着她,一双明亮的眼在黑夜里煜煜生辉:“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娘死了,听我爹说是在我三岁的时候走了的。”
“我小时候比较笨,开窍的晚,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心中有些酸涩,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她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轻声道:“没关系的,有时候有娘没娘没什么区别。”
说着她脑海里浮现出,母亲对她厌恶又冷淡的双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