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首先要做的大概是接受,其实这世上并没有公平可言,社会常常试图构建公平,但目前为止收效甚微。不公平是从出身开始的,有些人如同被神明亲吻般幸运,另一些人则像被魔鬼诅咒般不幸。”

中岛敦,还有她,无疑都是后者。

“可就算恩赐,也往往在背面被标注价格,说不定反倒因此蒙受不幸。反过来说,被诅咒也往往会收到带着尖牙的礼物。与其让自己被刺扎到鲜血淋漓,还不如把朝向外面,对准你的敌人或者对手,或者这种不公平的命运本身。如果因为它是‘不幸’,就无法利用和支配它,任由它损耗攻击你,大概真会坠入深渊再难超生,竭尽全力,利用一切去反抗它,就算有一天输到一败涂地,至少也不会悔恨咒骂自己。”

此时的中岛敦,并不能理解她的话。

但他确实感受到了些什么,那是种坚韧的,好像能传递到心灵里的力量。

他愣愣地望着她那异常明亮的眼睛,痴妄般地问:“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雾夕对他微笑,“现在的话,拼尽全力反抗我就好。”

外貌,或者延伸至个性,国木田独步认为社长的侄女和社长本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偏偏又有一种魔性般的魅力,会让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她。

这是种让人困扰的情绪,喜欢一切都在规整计划中,并且具备相当道德感的国木田独步为此感到困扰,因此下意识地回避和她接触的机会。

到了今天,他终于能让自己正视面前的女孩,并且在她身上发现了一种,和他所敬重的社长相似的地方了。

刀是凶器,凌厉锋锐不失美感。

湛如秋水的刀身反射映照的清光,几乎是这世间最冰冷锋利的存在。

然而那女孩的眼睛,比那样的光芒更加清冷坚定,明澈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