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他理想中爱情的根基。

当费奥多尔不光预测了他的行动,甚至理解了那背后的动机,并为此感到惊叹时,果戈里才在那一刻相信自己确实被友情眷顾。

费奥多尔就是他一生中的挚友,友情的象征。

雾夕是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奇迹,代表着爱情,果戈里对她寄予更深的期许。

他期望他们之间比理解更深入,比合作更亲密。

究竟在渴求什么呢?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甚至已经悲观地认定雾夕做不到,其实也没有谁能够做到。

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无法制止那种期许和企盼,如同这世间所有痴妄的愚人一样。

“我爱你,只有这件事,无论何时请你别怀疑也别忘记。”

一声融进了夏日轻风里的叹息,他随着翻飞的披风下摆消失了。

顿在原地惊疑未定地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定果戈里真的不在了,或者打算认真藏起来装作不在。

应该不会再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头把她吓一跳。

雾夕这才像只受惊的兔子似地跳上脚踏车,吡溜着逃回宿舍去了。

大家都很忙碌,事务员们也多半在侦探社坐班,宿舍楼除开她几乎没有旁人,空荡得很,可她依旧觉得安心不少。

她回去自己的房间里,在塌塌米上翻滚着发了会疯释放压力,然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冰箱朝里望。

才十岁的小妹妹泉镜花贴心地把午餐便当也准备好了,魔鬼是真的很魔鬼,贤惠也是真的很贤惠,雾夕觉得自己有点被她拿捏住了。

提着便当盒,她不急着吃,又开始发愁。

果戈里果然是个可怕的家伙,虽摆着副彬彬有礼,深情有趣的模样,却通身洋溢着种不自知的疯味,好像不管多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做一样。

异能力也强到不可理喻,

感觉如果突然打算翻脸要她的命,她都不用挣扎了,躺平认命就好。

咳,这种没出息的想法,也就她是个普通人能够想想。

不过果然还是再挣扎一下,让更有本事或者更有主意的人为她排忧解难吧。

于是乎,她拎着便当盒冲去了侦探社。

外间的事务员们看到她纷纷问好,“雾夕桑,中午好啊。”

“是来找人的吗,社长在哦。”

雾夕皱着眉头,“还有别人在吗?”

事务员们互相看了几眼,“都出去了吧?”

“对吧,最近有点忙呢,没到下午和傍晚大家都很少回来。”

不知是谁说:“江户川在吧,就没看到他出来。”

雾夕眼睛一亮,立刻进去里间。

江户川乱步的确在。

他脚搭在桌沿,膝盖上放着本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不知道是在看还是在发呆。

雾夕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乱步,你是在等我吧?”

才没有这回事,江户川乱步眉头一皱,就知道没好事了。

雾夕把便当盒放到他桌上,拽了椅子坐到他旁边,一脸期待地盯着他就不说话了。

江户川乱步打量她几眼,头顶上冒出一串省略号。

“麻烦的家伙,”

他嘟囔着抱怨,“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雾夕在他那看穿一切似的眼神里感到放心,想了想问,“他的承诺应该是靠得住的吧?”

江户川乱步点头,“嗯,他不会骗你。”

然后呢?

雾夕想问他什么,得到怎样的答案?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理不清了。

江户川乱步扫了她一眼,又去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