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不免觉得他更不幸了,原本工作时就被太宰治这个搭档捉弄戏耍,以后回到家里或者私生活上又要被佐佐城信子这种女人支配。
只能让人感叹一句,国木田独步让人看不过眼的地方也只有傲慢而已,何至于此!
她忍不住道:“从前你们一副顺势而为,随缘而定的样子。我还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佐佐城信子俏皮地笑了笑,“没办法呢,国木田独立高雅,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我却是个习惯不了孤独寂寞的小女人,非要抓住些什么,才会觉得幸福。”
幸福?
雾夕为这个词汇感到恍惚,也许是太久时间绷紧着的神经终于松泛了些,她的思绪十分零乱纷杂。
试图凝聚精神思考下‘神威’是谁这个迫在眉睫又至关重要的问题,却又下意识地回避着它。
接着,她几乎不可遏制地想起太宰治。
想起他,该想起他的什么呢?
别扭、古怪,慧极必伤?
她想起见他的‘最后一面’。
太宰治在椅子上五花大绑,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可脸上还是笑得轻松,再惬意自在不过。
也许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没有出乎意料。
也或者那就是他的天性,对他来说,自在与否和身处哪里,上位与否都没有关系。
她眼前浮现出那次在酒吧的情景。
灯红酒绿,乐声舒缓,他托着下巴看着浮华世界,眼神幽冷寂寞,甚至有些低落伤感。
雾夕突然想,如果他没提出‘局外人’的建议,她到最后会如何行动呢?
想着想着,她觉得和现在说不定也差不多,甚至就算他不这样建议,很可能到最后她自己也会这样决定,这样想起来,倒觉得他好像是预判了她的行为逻辑,顺水推舟着画出界限一样。
他说‘你可一定要沉得住气’。
那被压得有些低沉,语重心长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也清晰的就像发生在刚才一样。
雾夕怔怔地出着神,又想起前不久佐佐城信子的话。
她说‘现在除了等也没别的事可做’。
她和太宰治是同一类人啊。
说到底,佐佐城信子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太宰治的事呢,倒像是比起国木田独步更关心他似的。
是八卦?往这方面想不是不行。
可平时雾夕也经常来她家里和她聚一聚,她那时不八卦怎么现在反倒八卦起来了?
她是不相信情况演变、危急至此,太宰治会没有安排和算计。
他当然是有成算的,可他的对手费奥多尔是个毫无顾忌又天才横溢的阴谋家,相比之下,他却顾忌太多,只能一步一步被逼着走。
可她相信,他的确从始至终,把她排除在计划之外做着筹谋的。
“沉住气,等待机会。”
她低声自语,“我倒想等到你把一切摆平。”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现在她在侦探社押注的‘筹码’,简直是个赌红了眼的赌徒。
早就自断后路,孤注一掷。
佐佐城信子疑惑着,狐疑着打量她。
雾夕回过神来,道:“我真的有点累了,先睡了。”
放松了精神,这一觉真是睡得好极了,睁眼就是天亮。
佐佐城信子的正职还是在大学当犯罪心理学教授,可她这样的人,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和获取信息的途径。
她希望雾夕留在她家,把信息收集之类的工作交给她,自己看些时政新闻之类了解情况顺便打发时间。
不过雾夕觉得以一个不存在的幽灵身份,旁观这座城市说不定更有利于了解世界和人们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