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能隐约感到压抑不快的氛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现在的境况……
但能在这里见到她,这样的情境里看到她这样的状态,让太宰治安心。
“雾夕,现在又不是周末,你不用去上班吗?”
像是忽然想到般,太宰治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雾夕面无表情道:“不上,没心情。”
太宰治促狭着问:“是担心我担心到不想上班吗?”
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失去意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要但清晰地说了一遍,最后道:“这是侦探社和mafia之间的战争,社员们都有赌上性命也要挽救伯父性命的觉悟,你们太给力,倒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了。我本来打算留在宿舍睡觉,作之助说你在医院没人管,让我不如过来看顾你。”
侦探社社员当然有为了社长死战的觉悟,不过雾夕怎么会帮不上忙呢?
虽然太宰治认为这场对抗侦探社未必会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但他们的优势还没有明显到能安心无忧的地步吧?况且时间真是太紧迫了。
他试探着问:“我觉得什么都不做,放任自流也不是你的行事风格。”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不是异能者,加入特务科也没满一年,既无力又没有像战士那样坚毅的精神,”
这话说得像没有感情的陈述,“虽然焦心烦忧,但也只能把希望寄托给侦探社,还因为心烦意乱,班都不去上了。”
说完,她冲着太宰治极浅淡地笑了下,“现在想想,你当初说的话很有道理嘛,我该不该和侦探社划清界限另当别论,我们之间那条界限不是一直存在而且不容忽视吗?”
太宰治愣了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样吗,情况和我之前预测的一样?”
雾夕眼前浮现出和费奥多尔交谈时的情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是呢,就是最糟糕的情况,思来想去居然只有放任自流,静观其变这条路可走,因为但凡轻举妄动,行差踏错,倒很可能踏入陷阱,没准还要带累别人。”
作为敌人,费奥多尔就是这么可怕。
以前太宰治在mafia当干部的时候,曾被评价妄图揣测他想法的人,都会陷入思维的迷宫无法解脱。
雾夕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夸大其辞,可如今她终于在费奥多尔身上体会到了这种等级的难缠。
因此,她在主动出击和被动等待中选择了看起来更消极的后者。
雾夕看了太宰治一眼,如果说费奥多尔和他的成算、心计是同一水准,那么这场博弈,无疑是太宰治更吃亏被动。
因为他处于守护、防御的位置,费奥多尔处在破坏、进攻的位置,难度系数相差不止一个档数。
而她现在所做的事,就是借助bug一样的魔鬼借贷,试图在费奥多尔那里占据主动与优势。
男人的劣根性,在于总乐中摆布一个令他心动的,看似坚硬,实则柔弱没有主见的女人。
他或许想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也许想给予什么,不过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享有支配的快感而已。
而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费奥多尔确实很明显地流露出那种超然凌驾般地掌控感。
总之,希望昨天她的表演让他满意,让他足够愉快吧。
而既然她试图在这样的狡猾多疑的对手面前扮演一个犹豫软弱,外强中干,会轻易被动摇心智,进而支配行动的形象,那就不能让表演流于表面。
行为上的摇摆软弱,也就是侦探社与mafia的争端中表现的逃避与不作为也是必要的。
这样做的底气,源于她信任侦探社有足够的力量度过这次危机,而费奥多尔是注定会带来更大灾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