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雾夕掩着嘴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微妙地笑道:“中也哭起来的确很可爱,不过回想一下,还是你更可爱。”

她歪着头作出思索的表情,疑惑着说:“那时你有哭吗,记不太清了,总之露出了相当惹人爱怜的模样呢。”

太宰治僵住了。

雾夕瞅着他凝固的表情,哧地一声笑出来,“太宰,你就那么介意吗?”

什么是小气鬼?

大抵就是太宰治这样,因为当局者迷对往事耿耿于怀,总觉得被耍吃了大亏,卯着劲非要找回场子的傻子吧。

他现在不是过得不错嘛,想撒娇了找织田作,恶趣味上头还能戏弄国木田独步。

就这还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时不时给她使点小绊子。

真是念头不通达到了境界……既然如此,那她就如他所愿,好好戏弄他吧。

她上前两步,凑近过去打量了太宰治一眼。

他警觉地看她,没有动作。

雾夕一把揪住他的波络结,慢吞吞地往下拉。

她动作很慢,想制止或者逃开都很容易,偏偏力气用得很大。

强制性的压迫无疑会让人不适,可就算如此,太宰治也任她施为,僵住似地没有动弹。

雾夕瞅了眼他那既不情愿,又好像被什么强制着服从似的神态,心想,他这副模样倒还真是少有地可爱。

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就这样说了。

仰着头赞叹道:“你真可爱。”

明明十足真心,时机不对,就显得像讽刺了。

太宰治眼皮一跳,刚想说些什么,她突然加大动作,迫使他低下头脸,面向自己,在极近的距离接受她的审视。

雾夕轻声道:“不许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太宰治倒真像被命令到了般动弹不得。

微凉的纤细手指落在他的面颊上,凝望着他眼睛的黑色瞳孔仿佛穿透了什么,直直到看进他的心,甚至是更深,更本质的东西。

那样的视线,既让太宰治感到战栗,又奇异地有些期待。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如同合金编织,坚固到让人无心挣脱的束网。

“自从你加入侦探社,我觉得你变了许多,可是这样看起来,你好像也没有变嘛,还是和从前一样。”

没有变?

他还是那个糟糕至极的家伙吗?

那么,你失望吗?

可听她的语气,看她的神态,倒没有这样的意思。

果然,她说:“这样也挺好,反正你就因为这样才可爱。”

哪个样子,哪里可爱?

太宰治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很想问清楚,可又开不了口。

只能无言地望着雾夕那子夜般漆黑,又如夜星般明亮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答案,又偏有一层纱隔着,只差一点,就差很多。

“太宰,你在侦探社,是不是常觉得憋屈?”

他不解般地问:“何出此言?”

“毕竟mafia是可以肆意投入着,争夺、破坏,猎取,享受恣意和疯狂的地方,在侦探社却只有需要协同合作的同伴,竭力完成的委托,需要保护的民众,到处都是绊手绊脚,让人不敢肆意妄为的存在啊。”

太宰治低低地笑出声来,“你要这么说的话,倒也一点没错。”

雾夕盯着他,眼也不错,“这大概就是成熟与否的标志吧,毛头小子只要考虑赢,赢得漂亮就好,成熟的男人却得思考怎样才能输得不算难看,失去一切后悔莫及,连爬起来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那般理所当然地给出命令,“太宰,你可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