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队长当得相当随心,麾下既有根正苗红,单纯正直的军人遗孤,又有心黑手狠,作恶多端的愉快犯。

可他的选择其实很多,其中也有比末广铁肠更有脑子,异能也很适合战斗的军人,却被他拒之门外。

亦有比条野采菊更让人觉得惋惜的异能力罪犯,能力很好用,犯罪的原因也更情有可原。

在被他打败后因为惜命哀求着愿意付出一切,只为得到改过重来的机会,却被他断然拒绝,送入监牢甚至一刀毙命。

就结果而言,猎犬的成员都是些‘怪物’和‘异类’,倒是一心扑在工作和队伍里,隐约像个家了。

因为除了这里外无处可去,除了队友之外,也很少有人能理解或接纳他们。

话虽如此,条野采菊带着那身低气压在家游荡了四五天,愣是没被人发现异常。

然而他的忧郁并没像往日一样,随着任务中的‘乐子’自然消解,终于在七天,被副队长大仓烨子发现了。

“条野你怎么回事,一直无精打采的?”

光从外表看,大仓烨子像个十三四岁的幼女。

弯曲的红色长发就算被扎成高马尾,依旧放浪不羁地肆意延伸,就如同她那过分活跃暴躁的性格一样。

条野采菊叹息一声,“说到底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他没说出口的是,想到要成天和他们这几个没品味的家伙待在一起,被队长那个没品味之最的家伙领导,他就越发觉得活得没意思了。

当然,这充其量只是迁怒,并不是烦恼的源头。

条野采菊感知着面前具体年龄不明。

但不论是心跳、声音,还是血液流动韵律,以及周身散发气息,存在感都强烈到让人感到不适。

仿佛一团过分躁动火炎的女性,不由又想起了在他的感知中,简直与她完全相反的另一位存在。

他不由道:“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大仓烨子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你吃错药啦!”

“……”条野采菊忧伤道:“我不是说你。”

红发女孩相当轻易地被惹毛了,“我知道你不是说我!”

背后正好路过满脸呆滞,边走着路边往自己嘴里丢着花生米的末广铁肠。

被大仓烨子一把揪住,“铁肠,快给我解释下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哪哪都不对劲?”

末广铁肠瞄了搭档一眼,奇怪道:“现在这么清闲,又离横滨不远,你怎么没去?”

条野采菊自嘲一笑,“反正也没人欢迎我。”

大仓烨子左看看,右看看,深呼一口气大声吼道:“快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否则我把你们俩挂到楼顶上吹风!”

她是个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手的猛人,末广铁肠不敢怠慢,言简意赅道:“他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他。”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她喜欢我。”

第一句话是事实,并且是条野采菊烦恼的根源,可后面那句他忍不了。

立刻反驳道:“雾夕小姐并不喜欢你,她只是觉得你脸长得好看。”

末广铁肠嗯了声,转头对大仓烨子道:“他承认了。”

条野采菊额头上爆出个井字,告诫自己不要和傻子计较。

傻子是无心的,和他计较只能把自己气死!

大仓烨子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叉着腰大声嘲笑条野采菊,“好可怜,原来你是想做别人的狗结果被踹回来了,亏你也是猎犬,真拉!”

我的这些队友,个个体格神经都能和野狼相媲美也就算了,说话还一个赛一个的好听……

那个太宰治,要是退出侦探社加入猎犬,肯定能混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