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事儿想起一次后悔一次,雾夕心想,她不过是喝醉了有点怨念自己母胎solo至今,何至于此?!

她吸着鼻子,回忆起异世界版自己的经历。

同样是十三岁死了父亲,不同的是这边的老爸留了封遗书,交待她来横滨找自己的兄长。

不管是哪个雾夕,父亲都是她唯一毫无保留信赖的人,就算他已经死了。

于是她卖掉在种花的老房子,靠砸钱偷渡过来了,上了岸才发现伯父的电话没人接。

她身上没多少钱了,便向路人打听哪里既能歇脚又省钱,就被指来了这里。

雾夕环视了眼这个破烂的,连水电都没通的房间,一时间悲从中来。

她爸爸可是个跟着老婆去了种花,连姓都改了的狠人呐,鬼知道他兄长会怎么看待她这个侄女?

况且几年都没联系,人家换号也正常,这要怎么联系!

爸爸啊爸爸,你怎么在哪个世界都坑你宝贝女儿我啊!

魔鬼用满是蛊惑的声音说:“怕什么,现在你是我的契约者,钱或者居处,只要出去,多的是人要捧着给你。”

雾夕:“……”富江作是因为死不了,她还是老实苟着吧。

这破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留,还是想法子找份工打,之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离开之前,雾夕拿起桌上的镜子看了眼,碎裂的镜面里倒映出的脸庞稚嫩清丽,既瘦且白,并不算出挑,那大而纯黑的瞳仁却总像含着泪光似得,配上细而低垂的眉角、下挑的眼角,望着人时透着股游离易碎,楚楚可怜。

她把连帽衫的帽沿往下拽了拽,把放在床边的短刀藏在衣服下面,这才推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