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鸭玩偶把握在右手,背在身后的东西,一顶遮阳帽递给她。

腼腆道:“这个给你,女孩子晒太久太阳不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人。

雾夕下意识地瞄了眼自己的标记板,普普通通的红名一个。

她有些意外,一来这里她就看到这只黄鸭了,而她确定已经把红名们统统过目一遍。

雾夕瞄了眼黄鸭玩偶原先的位置,心里有些明白。

黄鸭玩偶的工作范围正好是入口处,在这个范围来回横跳。

查看时没被标记板统计进去也很正常。

她并不接那顶遮阳帽,只偏着头打量面前的软萌无害的玩偶头套,试图从唯一能看到的眼睛里查探信息。

“你也是学生吧,在兼职打工?”

黄鸭玩偶摇摇头,声音里带着窘迫,拿着遮阳帽的手也缩了回去。

“我不是学生,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

“这样啊,”

雾夕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帽子,戴到头上说:“谢谢,感觉好多了呢,作为回报,我请你……”

她扫了眼周围,指着间装修精致的茶水屋道:“请你去里面坐坐,喝杯冰饮,你套着这么厚的玩偶服,一定很热吧?”

黄鸭玩偶有些犹豫,回头望了眼那束成一团,捆在柱子上的气球,“我还在工作呢。”

雾夕看了看那些气球,再望了眼小黄鸭手上的那叠传单。

内容是儿童游乐场的宣传活动。

“这个点小孩子都在幼儿园或者学校里,他们的父母也都在家里或者公司,你的目标顾客很少,稍微偷偷懒也没什么。”

也考虑到被拒绝的可能,她语速极快地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去拿一杯给你……本来还想和你聊聊这里的情况,问问和我课题有关的事。仔细想想站在这里看实在是太傻了,干脆去店里和店主聊聊收集下情报吧。”

她去了店里,他就看不到她了。

等完成了课题调查,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了,也就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

莫名的眷念和好感让黄鸭玩偶对此感到失落,他舍不得拒绝这个提议。

犹豫着点头道:“那好吧,我去把东西挪近一点放,这样在店里还能看到,不然被别人收走就不好了。”

既然在茶水室稍作休息,那笨重又闷热的玩偶服当然没必要再穿。

雾夕点了两份甜汤并一些招牌点心,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他看上去十七八岁,很瘦,个子也不高。

虽然神情间畏畏缩缩,但长相清秀,并不算惹人厌恶。

“你今年多大,一直在横滨打工吗?”

那少年道:“嗯,一直打点零工,我已经十八岁了,你呢?”

“二十岁,那我是姐姐哦。”

雾夕拍了拍手,活跃着道,继续她那活泼元气的人设。

少年名叫小杉凑,是三年前从乡下过来横滨讨生活的。

横滨虽然处处是黄金,可像他这样没什么本事也没学历的外地人,想有一席之地其实挺难的。

城市的繁华看在眼里,分明也置身其中,却都他无关。

龟缩于简陋破旧的出租屋里,每天为生计奔波。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心底生出些扭曲的恶念也很正常,雾夕可以理解。

当然,前提是没有发展成行动。

一番交谈之后,雾夕觉得小杉凑是那种典型的,没什么本事,估计也没胆量作恶的人。

她随口道:“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没有想找个固定稳定的工作,或者学习些什么的打算吗?”

小杉凑摇了下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