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起来的,只有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时,学校宿舍中熟悉的天花板。

他沉默一秒,望向聂靖泽,“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到学校宿舍里的?”

聂靖泽不置可否,语气中透着几分漠不关心:“当然是你自己走回去的,难不成你还想要我背你回去?”

粟息点了点头,对他给出的答案深信不疑。那时候他们已经从学校里搬出来同居,假如聂靖泽愿意背他回去,自然不会撇开他们同居的房子,刻意绕一段远路,将他送回学校宿舍中去。

他越过对方朝门内走,赵潜时指着身旁的空位朝他微笑招手。粟息走过去坐下,聂靖泽紧随其后,又在他身侧的空位坐下来。

赵潜时指着桌上的酒和饮料问他:“喝酒还是喝饮料?”

粟息尚未回答,聂靖泽已经站起身来,将饮料倒在他面前的杯子里。粟息微微一顿,转过头去看他,却只看到对方线条冷硬的侧脸轮廓,和转向他人叙旧时挑起的唇角。

聂靖泽对待他和对待其他人时,永远都是不一样的。聂靖泽从来不对他这样笑。

粟息收回目光,并没有对聂靖泽给他倒饮料的行为生出任何多余的念头来。

将他与聂靖泽的互动看在眼里,赵潜时思索片刻,最后仍是斟酌着开了口:“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我还是想要问一问。”

粟息循声望向对方。

“也是几年前的旧事了。”赵潜时略有懊恼地笑了笑,“当年你们分手,不是因为我留给你的那封信吧?”

粟息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聂靖泽。

后者唇角笑意已无,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却不像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第三十五章

粟息并未开口询问聂靖泽有没有见过那封信,他只对赵潜时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那封信。”

赵潜时写给他的信里,断然不会是什么零碎琐事。那是一封什么信,粟息心中隐隐明白过来。然而就像赵潜时所说那样,既然已经是早已过去的旧事,也就没有什么再提起的必要。他看一眼赵潜时,对方面上神色坦然且大方,仿佛早已将过去心中那点不可明说的念头放下。

他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和聂靖泽在一起的那几年里,赵潜时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出现,适时地给予他一些帮助。原来也并非是毫无缘由的。

赵潜时这样一句简短的问话,并没有在粟息心中荡开任何波澜。他与赵潜时,仍像是两年未见的点头之交那样,偶尔在伸手夹菜的间隙里交谈三两句。

坐在他身旁的聂靖泽,却不知道是为什么,频繁瞥向他与赵潜时,眉眼间似是含着不快和忍耐。

赵潜时起身与其他人喝完酒回来,又微笑着朝粟息举起酒杯。

粟息迟疑一秒,起身将自己杯中的饮料倒掉,伸手去拿放在桌边的酒。他将酒瓶的瓶口对准杯口,要往杯子里倒酒时,酒瓶的瓶身却被人稳稳握住。

他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聂靖泽眉间含着淡淡不耐,“不会喝就不要喝。”

粟息没有立即开口。

倒是坐在粟息另一侧的赵潜时,冷不丁的替他开口道:“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喝一点也没关系。”

“十几岁的小孩子也比他会喝酒。”聂靖泽勾唇冷笑,话里指的是粟息,说话时,眼睛却是直直越过站在中间的粟息,看向赵潜时,“至少十几岁的小孩子,不会两杯酒下肚,就醉得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