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的唇上,她的神识在一瞬间回神,猛地清醒过来。
“醒了。”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温梨笙动了动手指,随后发现肢体酸痛,脖子僵硬,像是保持一个姿势很久留下的疼痛,眼睛上蒙着东西,睁不开。
她心中涌起一阵惧怕,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瞬间心慌地想挣扎着坐起来。
忽而被一个人按住了肩膀,那人说道:“温梨笙,别着急,我们不是要害你。”
温梨笙怎么可能不着急,但她感觉到手脚被绑住,肩膀也被大力按着,完全挣脱不开,这种情况下冷不冷静已经由不得她。
她停止挣扎,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等着身边的女人说下一句话。
那女人见她平静下来,便动手将她眼睛上蒙的布摘下来,温梨笙这才睁开眼睛,眨了好几下才适应,从模糊之中看到一抹亮光,随后亮光越来越清晰,她看见那是一盏落地长灯。
幸好,眼睛是完好的。
温梨笙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之后,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站在身边,她穿着梁人的衣裳,但是面容却有着极其明显的异族特征,眼睛的颜色在昏暗的光下也能看出不同于常人的灰浅。
这是一个狭窄的房间,她就躺在榻上,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其中一个男人身量高大,身板看起来很壮,眸色轻浅,一动不动地盯着温梨笙。
她下意识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嗓子坏掉了,许是那一口毒酒造成的,温梨笙心头涌上恐惧,害怕真的就这样哑了,往后一辈子都不能再说话。
见她情绪又开始不稳定,那女人就说:“你放心,你的嗓子没事,只不过是被灌了哑药,你喝了那杯毒酒,本来会死,是我们救了你。”
温梨笙看向她,想起那杯让自己晕倒的毒药,毒性极其强烈,她就喝了那么一点点马上就吐了一口血,若是一整杯下肚必然必死无疑。
那些跟她一同吃饭的下人,其中有好几个一口将酒喝完的,向来这会儿尸体都硬了,本来是庆祝她即将获得自由才一时兴起办得酒席,却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白白害了他们性命。
温梨笙悲从心中来,眼中滑落泪水。
那女人在旁边说道:“温梨笙,我们将你就回来自然是有目的的,但在那之前,我们会告诉你一些真相,并且在抵达奚京,见到谢潇南之前,我们不会动你,所以你尽管放心就好了,至于这封嗓子的药,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剩下的路程,你恐怕都不能开口说话。”
温梨笙抬眼望她,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掂量清楚。
如今她落在这帮异族人的手中,生死完全由他人掌控,在这种紧要关头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活着才是重中之重。
且听这女人所言,他们将她抓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谢潇南,如果没猜错,现在就是在前往奚京的路上。
她点点头,表示顺从。
“我们找了你很长时间。”那女人说:“谢潇南于我们诺楼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北境一带的领土本是属于我们的,但因为他的阻挠,我们不仅折损了大批军马,还有王室最疼爱的小公主也惨死于谢潇南的手中,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忍无情,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们曾多次表达与他和平协商的意图,但他执意主战,杀了我们很多人,无奈之下我们只得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
温梨笙听得稀里糊涂,虽然这女人口中对谢潇南大肆贬低了一番,但她也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是诺楼国想占领北境的领土,但是被谢潇南一而再,再而三的击退,屡战屡败之后他们想了个损招,把她给拐来这里。
温梨笙现在严重怀疑,酒里的毒就是这些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