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周秉文也站起来,笑着道:“怎么温姑娘的眼里只有晴姑娘,没有我们了呢?不会已经将我们忘了吧?”
温梨笙摇头:“怎么会,自然是记得周公子的。”
旁边坐着的梁怀瑾开口:“那看来是没记得我。”
温梨笙让着两人打趣得有些无奈,就听沈嘉清咬着亭果,双臂趴在凉亭的栏杆上说道:“你上回不是没说名字吗?”
“确实,上回没能好好介绍。”周秉文指了下梁怀瑾,说道:“这位是慎王。”
温梨笙没见过梁怀瑾,但却听过慎王这个人。
慎王是先帝的第七子,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存于当朝的王爷。
先帝本就子嗣偏少,到了中年期才陆续生儿子,当初驾崩之后皇室也是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斗争,只余下四个儿子继承皇位,其中一个死了,老五是当今皇上,老七就是慎王,还余下一个七岁的尚养在宫中。
这个慎王在建宁九年的时候突然传来薨逝的消息,温梨笙只偶尔通过一两处传言,说是他常年患有顽疾,难以治愈,病死的。
但眼下见这梁怀瑾气色红润,身板硬朗,哪有半点染疾的样子?
恐怕他的死也另有隐情吧?
温梨笙一边想着,一边朝梁怀瑾行了个礼。
温梨笙的礼节并未经过正统的教导,在沂关郡那地方,很多人表示敬意也就抱个拳作个揖,然而奚京是出了名的礼仪之城,这里的世家子弟打小就要学习礼节。
如此一来,温梨笙这奇奇怪怪的行礼就惹来了旁人的笑话,有个姑娘捂着嘴笑了几声,而后用软软的声音道:“温姑娘,你这耳朵边上别的是海棠花吗?我们奚京倒没有姑娘会这样妆点发饰,眼光真不错,瞧着倒十分别致呢。”
温梨笙听出她话中的嘲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躁意,不耐烦的神色立马攀上眉梢来,摸了一下耳朵边的海棠,说道:“这是侯夫人给我戴上的,你这一句夸赞,我会帮你转告给夫人的。”
那女子当即脸色一变,尴尬和惊讶之色从眼中流露出来,凉亭里一时间没人说话。
温梨笙打量了一圈凉亭中坐着的男男女女,其中除却方才说话的几人之外,剩下的几个都极为面生,是在梦里也没有出现过的面孔。
他们分散坐在亭中,看着周秉文与梁怀瑾几人聊天,基本很少插嘴,像是陪坐的看客似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从沂关郡出发的?”谢晴问她。
“正月初七,世子说想赶在春来之时回京,所以时间赶了些。”温梨笙回答。
“你这次跟你爹进京,可是为了什么事?”
温梨笙这才想起,他们是还不知道沂关郡发生的事,大约也不知道谢潇南去沂关郡是为何,于是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爹说要进京,我图着好玩儿才会跟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