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越想越觉得危险,正想说要不去风伶山庄住几日避避风头,却听谢潇南说:“也难保没有这个可能性,你若是害怕,可以来谢府住几日。”

“啊?”温梨笙露出怔然的表情,不自觉的扬起笑容,往他身边凑近了些,“我没听错吧?世子是让我去谢府住?那你也会住在谢府吗?”

“我不住谢府住在哪里?”

“有这好事?”温梨笙都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说要去他房中参观一下,他都犹犹豫豫最后说了个不合适,这会儿怎么主动邀请她起来了?

同住谢府,就意味着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谢潇南,睡觉前也能与他说两句话,吃饭一起吃,赏雪一起赏,那岂非是天下第一美事?

随后温梨笙突然想起来,这些场景在前世都有。

当初住在孙宅里,她逃跑失败被强行搬到谢潇南住的那个宅院时,基本上就是每天醒来一睁眼就能看见谢潇南盯着将士们操练,睡觉前问一句他们什么时候离开沂关郡,还要被谢潇南吓唬说走了也会把她一起带走。

吃饭的时候她负责敲钟,敲完就跟着一群大老爷们一起在膳房门口吃,虽然桌上有时候就只有她和谢潇南两人,但是必须要用公筷,不然会被他冷冷地瞪一眼,吓人得很。

有回下雪温梨笙心中忧郁顿生,一时没忍住对着满天飞雪作了首诗,结果被谢潇南说是在丢人现眼,气得她中午多吃了两碗饭,抢光了桌上的菜,让谢潇南没得吃。

如此一想,前世跟谢潇南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虽说她总是心怀不安,但实际上也算是极其安稳的,平日里没什么事干也就在院中转转或者出门在侍卫的盯视下随便走走。

那时候整天盼着谢潇南快点离开沂关郡,现在想来,当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温梨笙没忍住笑了笑自己,而后对谢潇南道:“我如果搬去谢家,我爹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谢潇南像是认真考虑了一下:“你腿结实吗?”

温梨笙邦邦拍了两下自己的肩膀,满脸自豪:“没有肩膀结实,我这肩膀接你两拳不是问题。”

谢潇南勾唇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

“哦我忘记了,你能隔着铁板把我肋骨打穿,想来你的一拳我都接不了。”温梨笙又说。

“现在不行了。”谢潇南说。

“为什么?”

“受伤了。”谢潇南扬了扬抱扎着细布的掌心:“没力气。”

温梨笙勾住他的指头:“没力气好哇,这样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谢潇南笑笑,不予反驳。

两人走到前院的时候,霍宅院中的尸体基本都被搬走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迹,衙役正打算泼水清扫。

到了门外,温浦长像等候多时,见了谢潇南便几个快步上前来:“世子,方才他们在霍家翻找出了一些东西,还需世子过目。”

谢潇南颔首:“那我随你一同前去官署。”

温浦长应了声,转头对温梨笙说道:“你早些回家,莫在街上闲逛,我会尽快处理了事回府。”

温梨笙也只好点头答应,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离去,周遭的人也很快散去,霍家上下死得只剩下一个人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传遍整个沂关郡,闹得沸沸扬扬。

以往每次小年,温浦长都会一整日闲在家中,只是今日霍家事发突然,温梨笙回家之后也只有自个,觉得颇没意思,

霍阳如今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沈嘉清应该是直接把他带回风伶山庄治疗的,左右眼下也是无事,温梨笙便跑去了风伶山庄。

去的时候霍阳正在被医治当中,尚在昏迷,但呼吸平稳面色安宁,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看起来问题不大。